疼,劇烈地疼。
撕心裂肺。
嶽宇凡下意識蜷起身體,將雙腿努力向肚子收縮,如同仰臥起坐,腿收的越緊,越好受力。嶽宇凡想繃緊身體來幫助緩解胃的疼痛。
吃力地睜開雙眼,不等聚焦完就抬眸向身旁看去,模糊間隻有一張病床,看來秦爸秦媽已經走了。
嶽宇凡強忍著劇痛,抬起手去夠床頭的響鈴,嚐試了幾次,除了將身體扯得更疼以外,沒有任何成效,又努力了兩次,嶽宇凡放棄了。
嶽宇凡伸出修長的手臂努力掃床頭櫃上的東西,試圖製造出動靜引起病房外麵護士的注意,可惜秦爸秦媽臨走前將床頭櫃上的東西收拾幹淨了。
突然想起了什麼,嶽宇凡伸手在床上到處摸索,在被子底下摸出了手機。
翻看手機裏的通訊錄,一頁頁的翻滾。嶽宇凡卻不知道自己可以發給誰。
痛,胃越來越痛了。
仿佛要撕裂身體,撕碎胃。
嶽宇凡痛的用力揪緊床單,眉頭因為劇烈的疼痛而緊鎖,雙眼聚焦不清晰了,朦朧間嶽宇凡隻看到自己觸摸了一下屏幕。思維逐漸渙散,不知道自己是否發出去了,也不知道發給了誰,但願不是嶽晗。旋即暈了過去,模糊了意識。
“求救”
秦嫻緊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兩個字,有些不敢置信。反複確認那串手機號及名字。怎麼看都還是那樣,始終無法改變那串數字所對應的名字是,“嶽宇凡”。
“嫻嫻,快出來休息一下,你都看了那麼久的書了。”說著,孔淩月端著水杯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出乎她的意料,秦嫻一心盯著手機屏幕看,連她進來了都沒有反應,這讓孔淩月有些奇怪,秦嫻一直不太愛玩手機,嫌煩,什麼東西能讓秦嫻如此專注地看?
孔淩月用手輕叩了下桌子:“嫻嫻,看什麼呢,那麼入迷?”
秦嫻一抬頭,發現是老媽站在跟前,不自覺地把手機往身後收:“沒,沒,沒看什麼。”
忽而,秦嫻看到了孔淩月手中的水杯,忙把手機放在桌上,接過水杯:“媽真好,正好我渴死了,謝謝媽。”
孔淩月笑笑:“誰給你發的短信?”,她可不是瞎子,剛剛秦嫻起身拿水杯的時候,餘光掃到手機屏幕,貌似是短信界麵,因是略掃過,所以看的不大真切。而若是簡簡單單的短信,秦嫻不可能如此入神,因此事情應該不太簡單,故出言探測。
秦嫻聽媽媽這麼一問,看到了被自己正放在桌麵上的手機,明白她是知道自己剛剛在看短信了。但畢竟他們家是教師之家,觀念比較傳統,男女授受不親一直根深蒂固,如果被他們知道自己和嶽宇凡才認識一天就如此熟絡,免不得要瞎想。
剛想隨意搪塞過去,拿起手機又看到那刺眼的兩個字“求救”,自己不知道什麼情況,交給大人們來處理也許會更好。想到清者自清,反正自己跟嶽宇凡之間又沒什麼,才見過一次麵,兩人連朋友都算不上。咬咬牙,直接把手機遞給了孔淩月。
孔淩月一愣,顯是沒想到秦嫻把剛剛明顯想藏起來的手機直接遞給了她。
疑惑的劃動屏幕,解開了屏保,看到信息裏名為嶽宇凡的聯係人發來的一條消息,更是不解。
忽然,孔淩月想起什麼似的,大叫不好,迅速跑到客廳找到手機,撥了秦準看護的電話。
趁著接通的空當,孔淩月對著旁邊的埋怨:“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們啊,你也知道嶽宇凡沒人照顧,萬一出了……”
“誒,醫生您好,我是……”
秦嫻剛想反駁,看著自家老媽拿起了電話,頓時鬆了口氣,不再說話,開始專心致誌研究腳尖。
“再看你能看出花來啊。”翻了兩個大白眼,沒好氣地衝著秦嫻吼。沒注意,孔淩月已打完電話,牽起秦嫻的手:“給你五分鍾,換好衣服收好書包,我們去醫院,等下直接去上晚自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