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好事，怎麼沒落我頭上？”似乎突然記起齊冉之前的話，連忙打聽道：“對了，你不是說水係後期攻擊很厲害嗎？要到幾階才會變強？”
“這個我也不清楚，隻是聽說而已。”這個事，齊冉比他更想知道具體答案，可惜上輩子她沒有水係，所以也隻當是聽了就過的事，哪裏會去刻意打聽。
周印天聞言，歎了口氣：“唉，你說，如今這植物都變異了，咱們人類的活路到底在哪？”可見他的歎息倒不全是為了自己。
齊冉聽到他的感歎，眼神暗了暗，不由地朝著船頭擁擠的人群看去。
人類的活路？她不否認這輩子自己見過不少好人，即便在這個變態的世界，他們還或多或少的保持著難得的人性，可絕大多數呢？就比如船頭這些……
絕望，麻木，自私，冷漠……
天不滅我，人自滅！
或許在他們丟失自己人性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不能稱作為人了，而是另一種形態的喪屍，一種活生生地行屍走肉。
“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在這世道，好心的人往往都活不長。”她轉過頭，看向他，臉上的笑十分牽強，即便是周印天也看出來了。
“雖然我沒有幫上你什麼，可如果我不跟去幫你，即便我碰不上變異植物，那肯定也上不了船，所以好心未必就活不長！”他若有所思地朝著人群看了一眼，然後道：“人字看似簡單，不過一撇一捺組成，而正是因為它們相互依靠，相互支撐，相互護持，這才組成了人字，缺一不可！在我看來，因為別人的冷漠，而讓自己也變得冷漠，是很愚蠢的事！”
齊冉一怔，很快就笑起來，語帶嘲諷：“哈，看不出你挺聖母的，不對，應該是聖父！”
“切，別以為我聽不懂什麼是聖母！我從不做恩將仇報的事，也不會去做以德報怨的事！禮尚往來！你懂不懂？”周印天不滿地解釋道。
齊冉挑了挑眉，挖苦道：“你不覺得這和你的人字論挺矛盾？”
“哪矛盾了？我說的是人！”他加重那個人字，然後道：“而那些把人性和做人原則丟開的家夥，早就不配做人了！和那樣的家夥又談什麼相互依靠護持！”說著又朝著人群看了一眼，然後轉頭看向齊冉，正色道：“我知道你不是！從你出手對付變異魚，就知道！而他們其實也挺可憐的，歸根結底他們不過是被這世界淘汰的弱者！除了用冷漠，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去自保，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這就是他會選擇幫自己，哪怕明知實力不濟，也跟上自己跑去“看熱鬧”的緣故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齊冉還真覺得誤會鬧大了！她哪裏是為了船上的人選擇對付變異魚，明明就是為了變異魚的晶核好不好，當然也是怕變異魚一直撞擊船身，禍及到她身上的緣故。
她幹笑出聲：“嗬……你倒是挺同情他們的。”
“談不上同情吧！隻是偶爾會想，如果我和他們一樣沒有異能，又或者水沒有被汙染，我會是什麼下場，一個擁有雞肋異能的異能者，會比普通人強多少？”周印天不由感懷身世，想著水沒被汙染時的日子，自己過得也不比普通人強多少。
對於他的感傷，齊冉雖不知，但他說的那番猜測，卻是她實實在在經曆過的，她並不覺得後來的日子有所改善，全然是因為她態度的改變，如果沒有冒充空間異能者話，她即便改變了態度，以她當時的體能，單憑一個速度異能，又會好到哪裏去？
一時間，倆人中的氣氛在各有所思中凝重起來，船卻沒有因他們的思緒而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