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殤疑惑道:“大師,但這樣的話會非常耗費內力的,而且劍氣不一定能夠打得到對方啊,就算我能發出兩次,但那時我體內也沒有內力可以消耗了呀!”瘋和尚故意生氣的拍了一下天殤的腦袋道:“傻小子,你的達摩心法是練著玩的嗎?達摩心法可以源源不斷的從經脈中產生內力,你忘了。”天殤木訥的點了點頭,然後瘋和尚接著道:“不過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可不是要你就照剛剛的方式隨意放劍氣。”天殤正糊塗著呢,聽瘋和尚這樣說,急忙轉過頭看著他。
瘋和尚捋了捋胡子道:“剛才那樣的方式很是耗費內力,就算你有的是內力,但那樣使用對身體的損耗會很大,你要懂得馭劍!”“馭劍!”天殤重複道,瘋和尚接著道:“沒錯,馭劍,劍不僅僅是一件武器,更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但這部分擁有自己的自由性,它隨時都可能掙脫,所以你要懂得馭劍之術,集劍之大成之術,隨意揮灑便已是絕招。
見天殤似有所懂,瘋和尚先是喝了幾口酒,潤了下嗓子,然後接著道:“學會馭劍並不難,首先是感,就是感應到劍,這一點你現在已經學會,就是感應劍的存在,建立與劍之間的聯係;第二步是支,意思就是讓劍成為你的一個分支,就好像人的手臂一樣,是由骨頭這樣一個骨架支撐起來的,把你的內力變成像骨架一樣,支撐起劍來;第三步是馭,骨架一成,那劍就已經成為你的一部分了,劍由心生,就像駕馭自己的手臂一樣去駕馭劍,如果你能突破自己的心中所想,那劍就在你的心中了;第四步則是破,破劍由破招,破招由破心。”
說完這些,瘋和尚好像很累的樣子,沉吟了好大一會兒沒有說話,天殤則完全沉浸在了剛才瘋和尚所說的話裏,感,支,馭,破,這四個字好像擁有神奇的力量,在自己的腦海中不停的盤旋,又好像有四個用劍的小人兒在自己的大腦裏不停的習練劍,自己的心裏好像有著一把劍在隨著舞動。天殤猛然打了一個激靈,眼神慢慢落到了地上的鏽劍之上,然後慢慢把手放到上麵,內息如輕絲般慢慢流入鏽劍之內,這次,這股內息再也沒有消失,就好像一條線一般緊緊和自己相連,自己甚至能夠感受到劍的本身,而自己心裏也確確實實的懸著了一把劍,天殤心思一動,右手一抬,鏽劍靈動中帶著飄忽,快速挽出一個劍花,而上麵隱隱有劍氣環繞,再也不是上次那樣聚集在劍身裏麵排不出去了。
看到天殤手裏纏著劍氣的鏽劍,瘋和尚慢慢起身,臉上說不出是好像還是悲傷,就那麼笑吟吟的仰頭道:“豈言古人不識劍,莫道今人無劍心!”然後,猛灌一口酒,眼睛裏閃爍著淚花,就那麼呆呆的望著天。
天殤轉頭看著身後的瘋和尚,不知道為什麼,他瘋癲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讓天殤有任何疑惑或者恥笑的感覺,反而,天殤覺得瘋和尚心裏的可能有著更大的秘密,這些秘密可能已經困擾了他一生,他對瘋和尚的敬仰中又多出那麼一絲可憐。
這時,瘋和尚哈哈笑了幾聲,然後自言自語道:“靈隱子尋覓一世,終了卻心中所願了!哈哈!” “靈隱子!”天殤聽著從瘋和尚傳出的這個名字,好像突然明白了許多,急忙起身,然後再次匍匐在地,深深叩了一個頭,朗聲道:“多謝靈隱子前輩傳藝!”
瘋和尚的動作停滯了,慢慢轉過頭,臉上還是那副溫暖的笑容,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世間早就沒有了靈隱子這個人,世間也隻有瘋和尚一個人!”天殤的眼眶早已濕潤,把頭深深的碰到了地上,激動道:“多謝大師!”“哈哈!”瘋和尚的笑聲中有些悲涼,朗聲道:“我那裏算什麼大師,我隻不過是一個酒肉穿腸的瘋癲和尚罷了!”聲音在空蕩的山間回響,湧動!
東方隱隱有些發白,太陽遲遲不肯出來,月亮也漸漸隱去了身影,山間的浮雲似乎有些過於洶湧,竟遮住了天際。天空似乎突然黯淡下來,好似隱藏了密集的陰雨,又好像吞噬了衝天的靈氣,黑暗蘇醒,黎明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