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陰暗的山洞裏,不知道幾千年的故事在這裏上演過,但此時的情形卻是從未有過的,如果蒼天有眼,那又為什麼讓世間發生這麼多不公的事實!
哀求!尖叫!發抖!淫笑!這個山洞裏上演了一場肮髒的表演!
正在天雪身上蠕動的玄坤突然吐出一口血,顧不得脫下的褲子,站起身道:“臭娘們!你幹什麼?”天殤朝前爬去,但馬上就被鐵鏈拽住,頭發散開,手上全是鮮血,哀聲道:“雪兒,雪兒,你怎麼了!”隻見此時的天雪神智著漸消散,嘴裏不停的朝外吐著血,頭發散亂,衣衫不整,雪白的肌膚上盡是泥土和紅印。眼睛裏什麼都沒有,就那麼呆呆的望著天。
玄坤湊上前來看了看,心裏也有了一絲害怕,但還是抹了抹嘴,故作鎮靜道:“你自己想尋死,可別怪我了!唉,可惜了,竟然咬舌自盡了,真傻!”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地上的屍體就那麼靜靜的躺著,紅色的血,白色的肌膚。不遠處,呆住的天殤,就那麼趴在地上,伸出的手就那麼緊緊的朝天雪抓去,但握在手裏的隻有空氣。
沒有人可以知道,幾分鍾以前還天真可愛的人怎麼就那麼死了,為什麼非得是她,天殤心中仿佛炸開,那些關於雪兒的片段在腦海中來回攪動,把他的神經絞的支離破碎!
“啊!”這猶如地獄的吼叫聲在山洞內回響,玄坤嚇了一跳,急忙朝天殤看去,他看到了什麼,那是誰?眼角流下兩行鮮血,頭發散落,臉上蒼白一片,有血有淚,目光呆滯,手裏緊緊握著一把通紅的劍。
玄坤心裏打了一個激靈,眼前天殤的表情嚇了他一跳,這詭異的事情他還是頭一次見到。玄坤匆忙轉過頭就要朝洞外跑去,但下一刻,他就後悔了。先是哢嚓一聲鐵鏈崩碎,下一刻,一把劍已經從玄坤的肩上穿過。
玄坤哀嚎一聲,來不及回想剛才的陣勢,被眼前的血人瞪著,玄坤就有一種想死的衝動。玄坤悶哼一聲,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正要開口說話,紅色的劍已經從肩膀拔下,下一刻,玄坤另一個肩膀上也被洞穿。玄坤怪叫一聲,一隻腳跪在了地上,哆嗦道:“求求你,饒了我!”眼前的天殤目光呆滯,眼角流出的血已經變幹,從臉頰滑下的痕跡猶如地獄魔鬼的獠牙!
玄坤繼續哆嗦的求饒,但一時間,那把劍已經在他身上插了五六個窟窿,玄坤也沒有多少的力氣了,渾身上下不停的冒著血,眼角裏是那種對死的恐懼,那種真實的膽怯。
天殤拔出劍,右手掐住玄坤的脖子,一字一句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玄坤看著天殤眼睛裏的殺氣,哆嗦道:“你不可以殺我,不可以,長老們不會放過你的!”但天殤仍然在重複著那句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掐住玄坤的右手顫動了很久,直到玄坤的腦袋歪向一邊,天殤仍然沒有鬆手,就那麼掐著他,嘴裏來回重複著那句話。
這時,外麵響起了驚雷,緊接著,嘩啦啦下起了大雨。或許是驚雷把發狂的天殤驚醒,顫抖的收回右手,天殤一下坐在了地上。看著眼前死去的玄坤,又轉頭看著後麵的天雪,一下爬到天雪的屍體上麵,哭道:“雪兒,不怕,不怕,有師哥在,沒有人再敢欺負你了!”天殤散落的頭發耷拉著,淚水肆無忌憚的滴在蒼白的天雪臉上,緊緊抱著天雪的屍體哭泣,而天雪的手裏還緊緊握著那把鑰匙,也許到死她都在想著怎樣救出自己的師哥。
我們不知道該怪這無情的蒼天,還是怪這命運的醜陋,生命之初,或許是命運作祟,每一個人都注定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這路有生,有死。
天殤哭了一會兒,猛然轉頭看著死去的玄坤,一把抄起長劍,劍起,頭下,玄坤的頭掉了下來,混著血水,滾出去很遠。
外麵的雨下的更大了,玄墨兩人也不知道跑去了那裏,漆黑的天,隻有雨水伴著悶雷與飄忽不定的閃電傾盆而下,雪峰山的雨夜,沒有煽情的對白,有的隻是無言的悲情。
天殤把自己的衣服搭在天雪身上,就那麼抱著她,一步步朝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