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悲歌英雄(2 / 2)

四人一路疾行,眼看前方不遠處出現一個簡陋的小酒館,天殤的內心激動到了極點。四人沒有著急進店,站在遠處朝裏望了望,隻見店內已經坐了三桌客人。陳子揚仔細一看,沉聲道:“店內是地煞門鬼堂的人,大家小心!”隻見店內坐著吃酒的人無不身穿黑衣,上麵印一個白色骷髏,桌上擺著骨刀。胖子罵罵咧咧道:“這些癟犢玩意兒,還挺會享受,然後轉頭問道:“兄弟,那個是你師哥啊?”天殤仔細看了看道:“看不清,咱們還是進去再說吧!”說完,拉了拉玄舞,四人一塊走進小酒館。

隨著四人的走進,其他三桌正在喝酒的地煞門的人同時停止了說話,有的甚至拿起了桌上的骨刀,警戒的看著他們四個陌生人。陳子揚折扇展開,喝道:“店家,來點吃的!”說完,坐在了店內一張空桌旁邊。地煞門的人見對方四人並未有何異動,便繼續喝酒,隻是不再高聲談論。

不多時,一個老頭慢吞吞從裏麵走了出來。天殤抬頭看時,不禁愣住了,對麵的這個老者一頭花白的頭發,穿一身破布衣服,走路顫顫巍巍,好像一碰就會摔倒。但是他的眼神,天殤卻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就是自己的師哥天恒,天殤永遠也忘不了這雙眼睛,對待親人的疼愛,對待敵人的凶狠,冷靜,剛毅。

老者看了天殤一眼,什麼也沒有說,甚至沒有天殤所期望的手勢,就那麼走到桌邊,遞上飯菜,然後轉身離去。看著他的背影,天殤的眼睛再次濕潤,自己的師哥本可以過上那快意恩仇的生活,為了長老們的任務,忍辱負重到了這樣的地步。就在天殤還在看著老者的背影發愣時,旁邊一桌的地煞門的人不客氣的喝斥道:“老劉頭!我讓你給我上的酒呢?快點,小心大爺剁了你!”老者懇求道:“客官稍等,馬上就來。”說完又顫顫巍巍的走進廚房。

天殤看著那個地煞門的人,眼中的殺氣登時出現,他從未有過這麼想殺一個人,就算是林世傑誣陷自己的時候。此時看那個人這樣欺負自己的師哥,天殤緊緊的握了握手裏的鏽劍,一股熱浪突然從鏽劍傳到天殤的身上,頓時周圍殺機四溢。天殤掙紮著想要站起,陳子揚看事情不對,一把拉過天殤道:“快點吃飯,待會兒,還要趕路呢!”

天殤突然驚醒,剛才是怎麼了?自己怎麼會突然失去了理智,看了看手裏的鏽劍,天殤突然有些看不透這把劍,仿佛它有一種魔力指引著自己去殺戮。胖子低聲道:“你剛才怎麼了?我都感覺涼颼颼的。”玄舞拉了拉天殤的手道:“臭小子,剛才你變的好奇怪,我有點怕。”天殤吸了一口氣道:“沒事,沒事,我們吃飯。”

陳子揚看了看天殤手裏的鏽劍,想了想,問道:“賢弟,怎麼樣,剛才那個老者可是你的師哥?”天殤低聲道:“是他,他就是我的天恒師哥。”玄舞疑惑道:“那真是天恒師哥?他那年離山時,我還那麼小,我都快記不清了,他打扮的真像個老頭,旁人都看不出來呢?”天殤朝廚房裏望了望,低聲道:“待會兒等這幫人走了,我再和他相認!”四人繼續低頭吃飯,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三桌人終於喝完了酒,三三兩兩的站起身,隨手扔下兩三個銅幣,喝道:“老劉頭,今兒個大爺高興,賞你幾個錢,明天大爺再來!”說完,招呼剩下的人一起走出酒館。

天殤眼見他們走遠,起身走到了老者身邊,隻見他正一點一點的收拾桌上被吃剩的殘羹,手裏的動作緩慢而又熟悉,彎起的腰像是老樹的虯根,低垂的白發甚至都蓋住了他的臉龐。

天殤沉聲道:“師哥,我知道是你!”老者的動作突然停住,就這樣站在了那裏,天殤看到了他肩膀的震顫,這樣一個風華正茂的人是有多少難以陳述的委屈,每天麵對著這些混蛋的辱罵,卻還要繼續扮演自己的角色!

天殤再也忍不住,淚水模糊了自己的雙眼。老者剛要轉身,突然,酒館外步伐雜亂,天殤回頭看去,隻見外麵黑壓壓的正有一大群人慢慢朝酒館靠近,陳子揚起身喝道:“不好,我們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