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峰之下多嶙峋,蓊鬱的山林之間偶有猛獸嘶吼,在一個陡峻的山道上,此刻塵土飛揚,不一會兒,四匹棗紅大馬奔馳而來,三男一女,氣勢飛揚,在這個蒼茫的古道上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籲!!!”中間一人這時勒住了韁繩,棗紅馬嘶鳴一聲,乖巧的停在原地,此人便是百曉生陳子揚。從伏魔鎮一路逃來,在陳子揚的計策之下,三人喬裝打扮,成功的躲開了正道的搜索。陳子揚指著前麵不遠處的城樓道:“前麵便是震鬼關,過了關口便是南川的地界了!”旁邊的胖子伸了個懶腰,高興道:“總算是逃出來了,這幾天躲躲藏藏,累死了!”玄舞道:“後麵那些追兵還真是鍥而不舍呢?就憑她們也想抓住咱?哼!”看著玄舞不屑一顧的表情,天殤道:“隻能說咱們暫時安全了,但千萬不可大意!”
胖子道:“放心吧,從此咱們就浪跡江湖,逍遙自在啊!”聽得此話,天殤轉過頭看了看胖子,欲言又止,心裏突然感覺有些沉重。難道就從此開始流浪嗎?師父怎麼辦?天玄門怎麼辦?難道自己就真的棄養育自己二十年的師門於不顧嗎?
天殤的心裏很煩躁,從伏魔鎮逃出來的這三天,自己想了很多,從下山開始,自己好像一步步走入了一個連環局,明知這麼走是不對的,但卻被一步步的引進了這樣一個漩渦。天殤曾想過,如果自己在伏魔山上讓那林世傑砍上一劍,又有何妨,自己還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回自己的門派,最起碼能夠洗脫嫌疑。但當時那種情況,自己怎麼能背叛胖子呢?
自幼從天玄門長大的他,就隻有胖子和陳子揚這樣兩個朋友,胖子更是與自己經曆過生死的,在黑山林,胖子冒死背著自己的情形,至今仍然難忘。在伏魔山上時,正道們紛紛指責胖子是地煞門的,天殤不在乎,他隻知道,這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他真的是,自己也一定要保住他。這幾天裏,胖子沒有提及自己的身份,天殤也沒問,對於自己來說,兄弟之間的關係遠遠比身份重要。但眼前的形式又令自己躊躇,“唉!”歎了一口氣,天殤的思緒飛了回來,“既來之則安之吧!”天殤暗想道。
然後抬起頭看著大家道:“我的師哥天恒在南川,我有幾年沒有見他了,我想去找他,到時,追兵也差不多散了,胖子和子揚兄估計也安全了。然後我再和玄舞一起回師門,到時,長老們的處罰,我也就認了。”玄舞晃著小腦袋道:“咱們不去浪跡江湖嗎?”天殤道:“我不能背棄師門,我們一走,師父和長老們會很傷心的!”然後話鋒一轉,接著道:“再說了,本來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呀,沒必要逃啊!”胖子道:“兄弟,都是我連累了你啊,哥哥對不起你了!”天殤道:“我們之間客氣什麼,走吧!我們就當是郊遊了!”說著,率先策馬朝遠處的震鬼關奔去,玄舞最是興奮,嬌喝一聲,也策馬追隨天殤而去,胖子回頭衝陳子揚招呼一聲,陳子揚看著前麵的三人,輕搖幾下折扇,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也策馬追去。
離的鎮鬼關越近,就越發被它的氣勢所驚歎,這鎮鬼關不愧是守衛南川的第一座大門,遠遠望去,那古樸的城樓像是一個張開大口的惡鬼,黑洞洞的城門口稀稀疏疏的進進出出,陳子揚追上前麵的三人囑咐道:“這鎮鬼關裏形式複雜,不僅有地煞門的人員駐守,更有正道的眼線,大家一定要謹言慎行,不可惹事!我們今天在這兒休息一夜,明天再繼續趕路!”三人紛紛點頭答應,胖子更是拍著肚皮道:“快點走吧,我這肚子裏都沒油水了!”玄舞鄙視的看了胖子一眼,便策馬進入了關口。
城門口一個賣地圖的小販,衝著四人吆喝道:“幾位,要不要買地圖啊,進入南川的生人沒有地圖可是很危險的!”胖子登時有些不高興,衝著小販喝道:“哎呀,我說你這小子,誰告訴你我們是生人了,我們四個在南川打獵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那兒呢?”小販搓著手尷尬的一笑,道:“小的眼拙,幾位爺被生氣!”陳子揚攔住胖子,衝小販道:“赤狼山的紫羅開了,我們去參拜!”聽得此話,小販本來戲耍的表情頓時變的鄭重,拱手道:“幾位裏邊請,老祖宗回山了。”
陳子揚點了點頭,招呼目瞪口呆的三人縱馬前去,等到了遠處,胖子忍不住問道:“赤狼山在那?紫羅是什麼玩意?”陳子揚瞅了瞅四周,低聲道:“傳說地煞老祖在赤狼山一帶,紫羅的意思就代表我們是老祖的客人,這是一個密語,隻有地煞門內部的人才懂得這句話,剛才那小販就是地煞門的眼線,他假裝賣地圖,其實在試探我們是不是自己人。這個鎮鬼關裏,有著大批地煞門的眼線,守關的領事賈魁更是地煞老祖的親兵,他嚴格把守鎮鬼關,這幾年,死在鎮鬼關的正道人不計其數!。”玄舞道:“書生,你可真厲害,你竟然連這些都知道,出門在外,帶上你,就相當於帶了個護身符啊!”天殤拱手道:“這一路上多謝子揚兄的幫助了!”陳子揚搖了搖折扇道:“賢弟客氣了!我們走吧,大家也都累了,咱們去找個客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