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前已倒下的黑衣人,身體被夜風一吹,竟是慢慢化作一絲流塵,被吹散在金陵的夜風裏。平遠指法的霸道可見一般!但確實,熊文輝不是他的父親,他至今仍未能邁過化鏡的關口,這平遠指,他不過隻能催動區區五次而已!而剛剛,他已經用去了兩次。
但他似乎並不驚慌,仍是淡淡地說道:“這指法,我的造詣遠比不上父親,甚至不如我那個做禦史的大哥,但是,這仍不是我退縮的理由。”
“如果要打,就盡管來好了。”熊文輝輕輕撕下了官服的下擺。“我便以家傳平遠指法,會一會文明草原的大雪山巫術。”
“嗬嗬嗬嗬”
陰霾而怪異的笑聲傳來,小巷裏的聲音依然生硬:“想和我過招,先打敗你麵前的草原勇士吧!我會在最後等著你。”
這家夥竟是起了用人堆來消耗熊文輝的想法,要用自己部下的性命來換取對手的元力消耗。熊文輝皺了皺眉頭,這幾個黑衣人,明知道是要用他們的性命來交換了,居然沒有一個膽怯逃跑,俱是踏前了一步。
草原人的悍勇,果然不可低估。
自己收拾掉這幾人,自然不難,但再對上那小巷裏的薩滿,似乎就力有不逮了。但現在,又能怎麼辦呢?他生怕驚動了平遠侯府裏的眾人,大哥如今不在金陵,二哥天生不是修行的材料,至於小妹,如今才十七歲,雖然也能開強弓舞長槍,但畢竟與修行人距離太遠。
至於家裏的下人家丁,更是不堪一提。如今,他隻能靠自己,他不能也不敢將戰火蔓延到其他地方了。他唯一希望的是玄門感應到城裏的元力波動,趕緊派人過來查看。
雖然自己估計不能幸免,但至少,這裏的人,特別是那個一直躲在小巷子裏的薩滿,肯定跑不了。他比誰都清楚玄門裏那一幹變態們有多大的能力,特別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小變態,實在足以讓任何人頭疼。
想起範蒙蒙,熊文輝不自禁地微笑了起來,他麵對著包圍自己的敵手,還是忍不住嘲笑道:“大雪山果然夠絕,這七個人居然都是入鏡的修行者,嘿嘿,十萬人中有一人得修行,千辛萬苦入鏡,今天卻要在此一朝而毀,果然有雪山風範。”
“熊大人不必動搖我心,我們本就是為雪山而生,自當為雪山而死!”這次,小巷裏的薩滿沒有說話,反而是為首的武士站了出來。
“能以我們的生命,換取你的生命,這是我等的榮耀。”
“死不明理!哼!那我就送你們一程!”
熊文輝一聲怒哼,手指一抬,那幾人竟是像得到招呼一般,一下跳開,散落於街道各個方位,自己的平遠指再強力,也沒辦法一次打到兩個人了!!
熊文輝內心哀歎了一聲,難道我熊文輝,真的要命喪自家門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