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夢了。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白小雨重複著這個荒誕的夢。
一身潔白的婚紗,站在聖神的教堂裏麵,沒有親人的祝福,沒有朋友的陪伴,也沒有他,甚至,沒有花瓣和戒指,隻有白小雨,一個人,站在上帝麵前,發誓說,這是聖神的婚姻,這是白小雨要一個人走下去的路。
也許,她對自己說謊了,白小雨受到了懲罰,她看到上帝的眼睛裏,滿是嘲笑和鄙夷,然後,她身上的潔白婚紗變成了一根根羽毛,粉紅色的羽毛,在沒有風的夢裏,它們都飛了起來,都離她而去……
醒了,夢醒了,白小雨也醒了。
自然醒,在這個快節奏的城市裏,是很多人多麼夢寐以求的幸福啊,每天都發生在白小雨的身上。
關閉所有的電話,拉上厚重的窗簾,把白天也製造的像是一個溫馨的夜晚,就因為她可以舒適的不用為生活而奔波,可以愜意的賴在床上。
但,白小雨不是被寵養的公主,她隻是比較幸運,有自己的工作室,能養活自己而已。
她慢悠悠的眨了眨那長長的眼睫毛,似乎又要合上眼睛了,但,她不是又要睡著,她隻是又一次開始了她的回憶。
愛情,來過,但是又走了。
白小雨在最後的青春裏的唯一一場愛情,姍姍而遲的來,匆匆忙忙的就走,滑稽的像一場玩笑。
那年,她二十九歲。
已經被人們叫做剩女了,但是她不介意,竟然單純的用十九歲的心去談那場戀愛,結果,可想而知,那個比他大十三歲的男人,就是因為她不肯交出她那二十九歲,已經熟透了的身體,而讓他們的愛情,在八天之後,就死在了賓館裏。
“白小雨,原來你談戀愛,不是奔著結婚去的啊?”
閨蜜於姍姍,在得知他們的分手原因之後,也驚訝的倒戈了矛頭,站在那個主動離開白小雨的男人的立場上,質問白小雨。
白小雨優雅的呷了一口眼前的咖啡,用唯一的答案回答道。
“你知道,我是不能結婚的,我和他,隻是想談戀愛,我想要愛”
“我暈死,白小雨,你又不是石女,生理構造沒有缺陷,很完整,而且,身上的女性特質那麼明顯,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和男人上床,有那麼難嗎?不就是一閉眼,忍一下痛,就過去了的事情麼?”
白小雨沒有回答,而隻是微微的笑了一下,眼睛裏,淡然的就好像從來沒有失去過什麼一樣。
“那你,不要愛情,不和男人製造婚姻,白小雨,我就不明白了,你說你完美的跟個妖精一樣,到底是為什麼啊?”
“沒有理由,也許,是一種完美強迫症吧”
於姍姍笑了,白小雨自己也笑了。
她的微笑很安靜,回憶過後的安靜,一直很安靜。
看看時間,再不起床就要把臉睡腫了,所以,她一下子坐了起來。才發現,腦袋有點疼,輕輕的用手拍了兩下,才重新拉回一些斷片的記憶。
原來,她喝酒了,昨天,是她的三十歲生日。
三十歲,和她二十二歲過後的每一個生日一樣,都是她一個人安安靜靜可以說是悄無聲息的過的,甚至,連姍姍她都沒有告訴。
三十歲,這個數字,還真的是長得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