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計出來了麼?大軍損失如何?”
東部前線,一名中年男子問道。
男子一身紫金袍子,神態威嚴,麵色溫潤如玉,隻此看,仿若飽讀詩書的書生。但那男子隨隨便便往那裏一坐,就如一座雄山,巍然而立!一看就是權勢彪炳的上位者!
“回稟侯爺,傷亡暫時還沒有統計出來,不過死傷數絕對不少!”
男子身旁的一名軍士回道。
男子沉默不語,露出思考的神色。
見狀,其他人很識相的噤聲,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位侯爺平日裏是很平易近人,但是誰要敢在他思考的時候打斷他的思路,那一定會“死”的很難看,這已經是經過無數人驗證過的。
“侯爺,在想什麼嗎?”一名年輕男子問道。
男子麵容溫和,和那位侯爺比起來,這個年輕男子的溫和更加平易近人,仿佛鄰家哥哥一般,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之心。
聽到男子的聲音,帳中的軍士心中暗道一聲糟糕,他們怎麼忘了男子剛來不久,根本就不知道侯爺的習慣!頓時一個個軍士都露出擔心的神色,顯然年輕男子的人緣很好。
倒是另外一名看起來很斯文的白麵書生嘴角不著痕跡的撇了一下,顯然內心十分喜悅。
“哦!”被稱為侯爺的男子被突然打斷,麵色略略陰沉,顯露不快,但是看到是那年輕男子後,頓時麵上露出微笑來,一臉和善地說道:“弘治啊,本侯剛才在想,妖族一直生活在莽荒,從地利上講我們就已經處於劣勢了,現在又大雪封山,給軍隊的行動帶來了許多不便,可謂天時我們也不占優勢!但是大雪對妖族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妖族被我們壓製那麼久,現在終於要反撲了!昨日那妖皇和八大妖王突襲我軍前線,根本不是偶然為之!”
弘治既然出現在軍帳中,那這名侯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沒錯,他就是閆狼的父親—大乾王朝平妖侯!
“噢?侯爺何出此言?”弘治問道,一如既往的溫和,尤其是那微微勾起的嘴角,總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弘治,你剛入伍,對妖族了解少,不清楚這些很正常。”平妖侯微笑道,顯然對弘治十分的重視。
見弘治並沒有因此而受到責罰,一種將士頓時心中鬆了口氣,說實話,讓他們去懲戒弘治,他們還真不一定能下得了手, 反而是那名白麵書生,眼底閃過一道好寒光,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妖皇的地位就相當於元宗在咱們元陸上的地位!這樣的人物都出手偷襲了,你說會是偶然嗎?他們一定在 醞釀一場大行動!可以肯定,近日,它們一定會采取行動!”平妖侯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樣麼?”弘治微微頷首,輕飄飄地道:“那他們會劫糧麼?”
聞言,高位上的平妖侯眼中爆發出射人的光彩,凝視著弘治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無視平妖侯帶來的壓迫,弘治輕聲道:“無他!妖族既然準備借大雪反攻,那麼劫糧是必然的!記得小師弟曾說過一句話,‘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弘治覺得很有道理,所以才會有此想法。”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平妖侯眼中異彩漣漣,對弘治口中的小師弟升起了一點好奇,“你口中的小師弟就是邱忻衍麼?本侯看他好像對行軍之事很在行。”
“不是!”想起秦烈,弘治自然而然的露出笑容,道:“在下的小師弟年紀可要小得多,他今年最多隻有十八歲!邱忻衍是我的三師弟。”
“噢?竟然如此!”聽弘治說他的小師弟隻有十八歲,平妖侯眼中的光彩更盛,道:“弘治,你的小師弟可曾入伍?”
問完這句話平妖侯就後悔了,弘治的小師弟就算再有見地也才十八歲!十八歲是什麼年紀?小孩子而已!怎麼可能入伍呢!
“是!小師弟現在就在二十七營閆狼將軍的麾下效力。”弘治緩緩說道。
“閆狼?”
聽到閆狼的名字,平妖侯的臉色一僵,眼皮猛然跳動了幾下,沉默了幾息後才道:“我道二十七營怎會突然如此勇猛,原來是因為令師弟被他征了進去。”
“嗬嗬,也不全是小師弟的功勞,二十七營盛名在外,閆狼將軍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弘治輕笑。
仿佛不想再聽到閆狼的名字,平妖侯眉頭輕輕皺起,道:“既然能肯定妖族一定會劫糧,傾天侯那裏現在貯存軍糧的地方有大軍看守,妖族如果打那裏的主意必然會付出不小的代價,那麼,他們的目標必然是各地近期運往莽荒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