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虧了秦烈提前把星力運至雙腿,要不然這指勁有可能直接把秦烈打個對穿。
即便如此,秦烈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雙目翻白,瞬間失去意識,從空中急速墜下。
沒有秦烈星力的支持,倒海印也消失不見,洪水很快消失,露出仿佛被大海嘯衝擊過一般的密林,周圍數十丈,看不到一株還能站立的樹木,秦烈的身體泡在一個小水窪裏,熱血奔流,很快染紅了水窪。
這恐怖的一擊直接讓秦烈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當他再次醒來,已是半夜,自己已經完全被凍在冰裏,周圍的樹上,都掛著一串串的冰花,這自然是使出倒海印的秦烈傑作。
星力勃發,秦烈一下震碎冰層,習慣的雙腿一用力要跳出冰坑。
劇烈的刺痛感忽然從秦烈的左腿傳來,秦烈的臉上一下就見了汗,他連忙收了力氣,扶住自己疼痛難忍的左腿讓他懸在半空,那一擊實在太過凶悍!哪怕以秦烈非人類的恢複能力一時間都難以修複如此讓人心驚得傷勢。若是換個普通武者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隻怕早就可以買棺材了。
“好一條老狗,裏是你還坑我一次!”秦烈痛的麵容都有些抽搐,怒罵了一聲督天真人,在他的屍體上搜索了一下,除了一柄軟劍之外,沒什麼值得帶走的。順手折了一個粗木棍當拐杖,秦烈左腿懸浮著,一瘸一拐,漫無方向的行走。
秦烈有些奇怪,本以為此時的本命星能夠掌控雷電一定非常強大,但自己的眾星冕似乎完全不感興趣,沒有絲毫捕捉的念頭,就讓他消失在風中。
秦烈心中暗自慶幸,多虧了和督天真人決戰前把他的手下們全部清理幹淨,要不然兩敗俱傷後被那些庸人找到殺死那豈不是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林莽幽深,寂靜的寒冬夜秦烈一個人孤單的行走,林間雪地上,隻留下秦烈一個人的腳印。曾經活躍在山林裏的野獸,被殺的殺,逃亡的逃,森林已經成為一片死域。
從黑夜到白天,秦烈不知道走了多久,次日晌午,秦烈終於離開了密林,來到一片空曠的草場,破雪而出的堅韌綠草散發著誘人的芳香,秦烈低下頭剛想去摘一根小草,他愣住了,隻加那草堆裏,散落著幾顆黑黑的羊糞。
“竟然還有羊在,太好了!可餓死我了!”看來這裏魔族沒有來過啊,要不然怎麼會還有羊呢?他翻越過一個小山坡,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草場上,綿羊遍布。草場邊,蓋著一棟小木屋和一個簡陋的羊圈。
一個眼神渾濁昏黃的老人似乎感覺到了秦烈,抬頭看了他一眼,默默的繼續趕著鞭子放羊。
“老伯!”秦烈喊了一聲,一瘸一拐的趕了過去,說道:“老伯,你這羊賣嗎?我想買一隻。老伯,老伯?”
秦烈一手拿著星靈石,連續喊了放羊的老頭兩次,他這才望向秦烈,搖了搖頭,說道:“我這羊不賣。”
他聲音很冷硬,不近人情。
“老伯,現在外麵很危險,魔族大舉入侵南域,人類武者根本抵擋不住,信我一句話,拿了星靈石快走吧。”秦烈說的是實話,情真意切。
“走?你讓我去哪?你是武者,你的職責是保境安民守衛一方,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武者的操守,如果你沒有這個信念你也不可能見到我。而我,是個放羊的羊倌,我可以走,但是我的羊不能走,所以,我沒走。”
老伯的話有些玄,他不說話的時候,就像個普通的老頭,但是說起話來,他身上又是另外一種氣質。
一股明淨清新的口氣從老者的嘴裏發散,如初生的嬰兒般純潔,他的嘴裏,生著四十顆顆顆飽滿的白牙。
秦烈前世看過不少書,傳說中,佛祖就有四十顆牙,這老頭,莫不是一個隱居於此處的強者?
他身上的種種異常以及這世外桃源一般,沒受過汙染的環境讓秦烈心中開始胡思亂想。
“前輩言之有理,但是人的生命和羊的生命怎能相提並論?”秦烈用上了敬語,哪怕他不是武者,就憑他剛才的一番話也值得秦烈鄭重對待。
“在我眼裏,生命就是生命,沒有高低貴賤,一草一木也好,遠居於三十三天外的太古神族也好,都是一樣的。”老人笑了,他四十顆牙齒全暴露出來,讓秦烈覺得有些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