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朝陽區的一所監獄裏,此刻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當先走出一位身著製服的警察,年紀約摸四十來歲。緊接著又走出來一個身穿白色大褂,挺著大啤酒肚,剃著光頭的中年男子。
這人看著天上的太陽,眼眸裏似乎在回憶著過往。
“哎呀,老鵬哥,這外麵的太陽就是不一樣啊。照在我身上瞬間讓我充滿了力量。”
這個叫做王鵬的老警察笑了一聲：“知道外麵的好了吧,出去後好好做人,幹點正經事。”
這人一笑,比天上的太陽還燦爛：“對對,老鵬哥你說的對。我向毛主席,不***主席保證,一定會好好做人的,不會辜負黨的教導,努力帶領大家走上社會主義........”
王鵬趕緊擺手：“行了行了,別貧了。你隻要不走上原來的道就行了。你把這個拿著。”
說完拿出一包紅河和五張百元大鈔塞到這人手裏。
“鵬哥,你這是幹啥啊?”
“聽我說,茂子啊。你關了五年和外麵的世界早就脫軌了。你現在身無分文,拿什麼去過活。”
這個被叫作茂子的中年人,原本叫徐華茂,一生經曆了無數的大風大浪,沒想到自己一無所有之後竟然是一個看管自己的警察幫助了自己。
徐華茂握住那五百塊錢和那包紅河。雙手在不經意的顫抖。
“老哥,我徐華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行了,趕緊走人。”
“你說你對我這麼好我都不想走了。”
“既然這樣,要不我再關你幾年。”
徐華茂趕緊揮手說：“還是別了大哥,以後得空再來看你吧。”
說完徐華茂轉過身,深吸一口氣,邁著步子離開了。
徐華茂先打了一個計程車到了城區,進了一家小麵館,二話不說,一上來就點了三碗麵,直把老板嚇得目瞪口呆。徐華茂豪爽地吃完三大碗麵,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這是他蹲監獄五年來吃得最爽的一次。
給了老板一張百元大鈔,補回他一大把零錢。
走在北京的街頭,看著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馬路,還有那些不知何時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讓他仿佛置身於陌生的世界。這個真的是他曾經呼風喚雨的城市嗎?為什麼他現在有點認不得。一種前所未有的茫然感侵襲上他的心頭。徐華茂使勁地搖了搖頭,總之現在得先找到一份工作,光靠那五百塊錢撐不了多久。可是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一份工作,因為沒有人會雇用一個坐過牢的人,因為人們相信狗改不了吃屎。
夜幕落下,城市瞬間變得燈火輝煌,比白天還要好看。徐華茂來到一個地鐵站,因為他打算要要在這裏過一夜。來到地鐵站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的人在這裏打地鋪了。
徐華茂一陣苦笑,自己光身啥也沒有,鋪幾張報紙倒頭便睡。真是世事炎涼,自己沒進去之前那是住別墅,開豪車,如今竟然淪落到這種睡地鐵站這種田地。
忽然有人用腳踢了徐華茂幾下,徐華茂轉身起來一看。有五個人,為首的留著長發叼一根煙,左膀子不知道從哪裏印得一條黑龍。看這非主流的氣質徐華茂就知道是一群沒有前途的地痞流氓。
“什麼事啊?”
那人夾下煙,陰陽怪氣地說：“什麼事。這小子竟然問我什麼事。小子,知道這裏是哪嗎?”
“地鐵站啊。”
“這裏是大爺我的地盤,知道大爺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