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都是怪我和我媳婦不孝順!現在後悔也晚了!”王鍾雙手抱著頭,唉聲歎氣地說道。
“我媽得了重病,從前兩年開始就已經在床上起不來了,每天都需要藥物治療,而且還需要定時去醫院,家裏……已經負擔不起了,我做生意又賠了錢,所以才……”
“所以,你就讓你母親在家裏自生自滅,不給她買藥,也不帶她去看醫生,就這樣不管不顧?!”林老頭打斷了王鍾的話,冷冷地說道。
“我……我現在真的後悔了,我媳婦勸我這麼幹的,我當時也是鬼迷了心竅,道長你救救我們全家,我知道錯了……”王鍾看著林老頭雙眼中充滿了悔恨。
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人都已經死了,沒有藥物的治療,也沒有醫療器械的輔助,重病患者絕對會死的痛苦萬分,人到老年,自己的辛苦養了一輩子的兒子對自己的死活不管不顧,任誰沒有怨氣?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也蹭地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眼神像刀子一樣刮在了王鍾的身上。
這種人,實在是死有餘辜!
“你們這叫謀殺!我救不了你們,你們自求多福吧!林子我們走!”林老頭說著站了起來,叫上我朝著門外走去。
王鍾見此,忙起身上去一把抱住我林老頭的腿,跪了下去:
“林大師,你可千萬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們全家可就真完了,最近我家小孩總說晚上做夢夢見奶奶回來要帶他走,道長我求求你,救救我們全家!千錯萬錯全都是我的錯,可我那孩子是無辜的啊!!”
林老頭聽到王鍾說孩子的時候,身子明顯一顫,許久,歎了一口氣,才看著他說道:“你先起來吧,我這次幫忙是看在你家孩子的麵子上!”
王鍾聽了林老頭的話之後,臉上一喜:“多謝道長!道長的大恩大德我王鍾記下了!”
王鍾說著就要給林老頭磕頭,卻被他攔了下來。
“行了,別做這些沒用的,要磕頭別給我磕!先對著你娘的照片磕去!!”
王鍾問道:“磕多少個?”
我翻了個白眼,這王鍾還真把林老頭的話當真了。
林老頭沒有理他,對我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我跟著他去裏屋。
我跟著林老頭走進裏屋之後,他從包裏依次拿出瓷碗、墨鬥、紅色的小瓶和幾張黃色的符紙,先是把小瓶裏的紅色液體倒入了瓷碗中,接著又把墨鬥裏的墨汁倒了進去。
“林子,你去房簷下麵抓一小把土,要幹的。”林老頭對我說道。
我聽後,忙跑出去抓了一把房簷土帶了回來。
“放在碗裏麵。”林老頭對我說道。
把土放在碗裏之後,林老頭用一根木棍攪拌,一邊攪拌,一邊對我說道:
“這屋簷土,也叫百家土,聚百家之氣,有驅鬼鎮邪之功。”
攪拌均勻之後,林老頭端著碗對我問道:
“你還是個雛不??”
“我……”
林老頭見我支支吾吾,便狐疑地看著我問道:“這麼小就有女朋友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用過右手還算不算是童子雞?”說出這麼隱私的話,連我這厚臉皮也不禁發燙起來。
林老頭聽了我的話之後,哈哈大笑:“哈哈,那算啥!給我尿碗裏,尿滿了!”
“你在這裏我怎麼尿!”我說道。
“人不大,毛病不少!”林老頭雖然嘴上怎麼說,人卻把碗遞給了我。
我拿著碗,跑到廁所裏,往碗裏尿滿之後,端著碗回屋。
林老頭接過我手裏的碗,再次攪拌,然後拿出一隻毛筆,放在我麵前對我問道:
“知道這毛筆用什麼毛做成的嗎?”
我搖頭。
“黑狗毛,而且必須是童子狗!”林老頭對我說道。
“你可拉倒吧,狗是不是童子,你還能問它啊。”我不服氣地說道,你以為我小呢!用這種話來騙我!
林老頭笑了笑,直接用手裏的毛筆往碗裏一蘸,開始朝著黃紙上寫著什麼。
“林子,你可看好了,這就是六丁鎮屍符的畫符之術,也是我們修道之人首要學的最基本的畫符之術,從上下筆,先畫天運,後畫子孝,再畫正魂,最後畫恭逢和虔具,到此一筆直下,不可有斷,畫符時,心要誠,意要寧,身要正,此符便成!”林老頭一邊畫,一邊對我解釋。
“你那幾句口訣,我都能倒著背出來了。”我撇了撇嘴,說道。
“我看你現在嘚瑟,等要你畫的時候你畫不出來,那就……林老頭神秘兮兮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