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他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
“什麼意思？我走的這幾天，一個電話都沒有！我還尋思著打幾個電話給你，每次聊了不到半句就掛了，好像我會把你吃了似得！就你這態度，你還好意思說我什麼意思？”
“就你那臭脾氣，動不動就發火的，誰還願意跟你說話來著？”
“你少來！”她猛拍了下桌子，霍地站了起來，“我問你，你這幾天換洗的衣服呢？”
屠夫三內心打了一下顫，頓時涼了半截。從小到大，他從來都沒有洗過一件衣服。因此，每次佛招回娘家回來，總有一大盆的衣服等著她來洗。可這回不同了，衣服全讓香蘭給洗了，並且還曬在了她的家裏。
“我根本就沒洗澡，哪來的換洗衣服？”
佛招走了過去，往他的身上嗅了一下。
“幾天沒洗澡，你身上居然會一點臭味都沒有？”
他這才想起就剛剛，還跟香蘭洗了一個鴛鴦浴，這慌撒得可真夠坑爹啊！
“我的意思……我洗了澡……沒換衣服！”
“我呸！”她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並用腳使勁地搓了幾下，“你騙得了別人還騙得了我嗎？你做過的哪件事情能逃得了我的眼睛！我問你，上次圩日我給你買的那件藍格子襯衫，你給我找出來！”
“扔了！”
他實在忍受不了她那咄咄逼人的審問，情不自禁地大吼了一聲。
“扔了？”她把嘴巴長得老開，露出兩排凹凸不平的牙齒，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辛辛苦苦賺了兩百塊錢，給你買件這麼貴的衣服，你就這麼給扔了？”
“穿著不合身，還留著幹什麼？”
她發瘋似得撲了過去，在他身上又是扯又是撓。
“你幹什麼？”
他想掙脫她，可她死死地纏著他不放。也許是她太過用力，弄疼了他的胳膊。他也火了，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地一甩，她也順勢往右挪了好幾步。
“都多大年紀的人，還跟小孩子一樣瘋癲！”
她又走到他的跟前，用手怒指著他。
“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別的女人了？”
“我再說一遍，無憑無據的話你最好不要亂講！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汙蔑我！別以為你是我老婆，我就不會對你動手！”
“好啊，那你現在動手啊！”
她抓起他的手，往自個的臉上摑去。
“行了，鬧夠了沒有？跟你這樣的瘋婆娘，我真是沒法過了！現在就離婚！”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往門口走去。
“想跟我離婚？門都沒有！”
她也用力一甩，掙脫了他的魔爪。
“你不去是吧？我去！等下我就去法院拿《離婚協議書》，你等著簽字就行！”
“你覺得我會簽字嗎？”她臉上的狂躁很快褪去了，隨之而來的是悲傷的浮雲，“屠夫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是吧？你餓了，我給你做飯；你洗完澡，我給你洗衣服；你病了，大半夜的，我一個人愣是跑了十多裏路給你弄藥回來！哦，現在跟我呆膩了，看我不順眼了，就急著把我趕出家門了！你還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