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雨下得好大,風吹得很狂亂,氣溫驟然下降。
正在床上暖被窩的樊淩峰,沒有準備好足夠厚的被褥,隻好吧全身蜷縮成一團。盡管如此,他還是冷得直哆嗦。於是,他起身往桶裏裝了半桶水,用熱得快燒熱後泡了下腳。此時,全身才漸漸暖和起來。
他把洗腳水倒在了衛生間裏,就聽到了敲門聲。這麼冷的天,又下著雨,誰還會來找我啊?難道又是秦風那廝來找自己的茬?他的手不免抖了起來,隻可惜門裏沒有透視鏡。他喝了一口從四川帶回來的瀘州老窖,壯了一下膽,頗為小心地打開門。
“芷欣,你怎麼來了?”
芷欣走進房間。
他看到她左手拿著一把傘,右手提著一床新買的棉被,頭發上和衣服上濕漉漉的,棕色的發髻上、額頭上和眉毛上,都沾著小小的雨珠。
“怕你著涼,所以給你買了床新棉被。”
一想到她有如此細心的一麵,他的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
“我……我……”
他感動得有些哽咽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你你,你什麼?”
“我對不起你!”
“知道對不起就好!就怕你錯了不知悔改,一直錯下去!”
如果他承認錯了,也就意味著事情就成真的了。
其實他真的很想去爭辯什麼,可是當他看到她的眼神的那一刻起,就蔫了。
“你跟她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跟她從來就沒有開始過!”
到現在他還不承認,她有些惱羞成怒了。她從手提包裏拿出那些曾經撕碎又粘在一起的紙質相片,放在了他的手裏。那一刻,他呆了,她怎麼會有哪些照片。他完全一頭霧水,但是思索了片刻,仿佛一切又豁然開朗。那就是芷欣在偷偷地跟蹤自己,又在偷偷地拍攝照片。
在他的頭顱裏,感動瞬間轉化為不屑。
“我跟她……隻是在巧合。”
“吃東西是巧合,一起爬亂羅嶂又是巧合。天下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
“我知道不管怎麼樣,你都是不會相信我的!”
“人證物證俱在,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他閉著眼,低著頭,伸開五指撐這額頭,手肘撐在桌子上,不再說話。當再次睜開眼睛,他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麵。這流的是失望的淚水,傷心的淚水。
記得她以前曾經說過,當她傷心或者生氣時,隻要抱著她哄一哄就沒事了。
他走了過去,伸開手,她卻一把把他推開。
“今晚你就在我和她之間做出一個抉擇吧。”
他異常堅定地說道:“我選擇你!”
“你為什麼不選擇她?”
她的眼神很剛毅,卻又暗自泛著波光。這種波光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因為它需要電流感應後才會出現。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她愛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秦風!”
“秦風?”
他的嘴裏不自覺地叨念了一遍,好像悟出了什麼東西似的。
“是的。”
“你跟薛幻兒真的沒什麼嗎?”
他當即跪了下來,伸出食指和中指發誓了一番。
芷欣擦幹了臉上的淚水,把他付了起來,並依偎在他的懷裏。
“行。我再信你一回!”
女人就是那樣,心是豆腐做的,總是那麼容易心軟。
“你跟薛幻兒吃甜品的時候有看到過他嗎?”
“沒有。怎麼了?”
“我懷疑這些紙質相片就是他送到我家門口的。”
他突然覺得秦風不是一般的人,處事陰險毒辣,雖然他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此事為他所為。
“既然這樣,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
“有,一個穿著很邋遢的瘋子。”
“跟你說正經的,你卻那麼神經兮兮!”
“本來就是真的啊!一路上他跟著我們有好久。”
“那他進甜品店了沒?”
“好像沒有。”
“店都沒有進,那他怎麼可能拍到這些照片,應該不是他!”
“哦,對了,我出門的時候在街對麵看到你的母親和一位中年婦女。”
“那中年婦女長什麼樣子?”
樊淩峰把她的模樣描述了一番。
“難道是趙雅阿姨?她怎麼會跟我媽走到一起?”
“趙雅是誰呀?”
“秦風的母親。”
樊淩峰的心一下就冷了,嗖嗖的。
“我媽進了店裏麵沒?”
“沒。”
對於他們兩來說,也許此案就成了懸案。
至於以後是否能揪出幕後黑手,戀情如何發展,且聽後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