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候車椅上,時不時的看著牆壁上的鍾表,隻希望那指針能移動得慢一些。芷欣拿出手機,用手機音樂播放器放了一首張震嶽的《再見》,歌詞裏寫道:我怕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再見/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明天我要離開/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離/我眼淚就掉下去/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我會珍惜你給的思戀/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抹去/我不能答應你/我是否會再回來/不回頭/不回頭地走下去。
廣播裏響起了關於檢票的消息,兩人的心突然揪了一下。芷欣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紅盒子,從裏麵取出一枚鉑金戒指,戴在他的中指上,深情款款地說道:“我等你回來!”
樊淩峰仔細盯著手中的戒指,又看了她的中指,也戴了一枚同樣的戒指。他把她的手拉了過來,緊緊地牽在一起。她一直把他送到車外,伸出拇指和小指,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叮囑道:“路上小心點!到家後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報個平安!”汽車緩緩地離去,她一路追了過去,不停地揮著手,直至它消失得無影無蹤才停止住腳步,任臉上淚水漣漣。
男友離開了,就少了一份依賴,多了一份牽掛。
芷欣躺在床上,腦海像放電影一樣回憶著自己與樊淩峰過去的點點滴滴。她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做了一個如幻境一般的夢。
她長了一對白色羽毛的翅膀,頭上戴著光環,照了下鏡子,自我感覺酷似丘比特天使。她揮動著翅膀,時而漫步在雲端,時而幽行在穀底,感受著雲霧的飄渺,欣賞著夕陽中一抹絢麗的雲彩,傾聽著冰雪消融時的潺潺流水聲,鼻嗅著富士山上櫻花的芳香,撫摸著盛開在懸崖上的百合花,品嚐著唐古拉之巔的稀世泉水……
不知不覺,她來到位於倫敦泰晤士河北岸的威斯敏斯特教堂。教堂的門口掛了一對花環,看來又有一對新人在這裏舉行隆重的結婚儀式。她好奇地走了進去,頓時驚呆了,新郎正是讓自己愛的死去活來的樊淩峰,新娘是他的同事,也是自己的兒時夥伴薛幻兒。
牧師:“好,時間不多了。女士們,先生們。請各就各位,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好,請播放樂曲。”
婚禮進行曲響起,聖潔的婚禮正式開始。
……
牧師:“好,樊淩峰先生,你是否願意迎娶你身邊這位美麗、溫柔、賢惠的姑娘做你的妻子,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裏,不論她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誠於她,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新郎:“Yes,T do.”
……
牧師:“請交換結婚戒指。”
兩枚婚戒被放在《聖經》上。樊淩峰把其中一枚為薛幻兒戴到她的手指上。然後薛幻兒又把另一枚為樊淩峰戴到他的手指上。
芷欣揉了下眼睛仔細一看,發現樊淩峰所戴的那個婚戒,正是自己送給他的那個,而自己手中的婚戒,卻戴在了薛幻兒的手上。
牧師:“根據神聖的《聖經》給我的權柄,我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合法夫婦。”樊淩峰先生,你現在可以親吻你的妻子了。
樊淩峰此刻揭起新娘的麵紗,親吻新娘。
親朋好友歡笑鼓掌,拋撒彩紙,慶賀美滿婚姻。
而芷欣氣悶於胸,從教堂內的上空摔下來,翅膀斷為兩截,光環粉碎滿地。
第二天,芷欣找到了薛幻兒,約她到香飄飄奶茶店吃東西。
“想不到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那麼漂亮!”
“你不也是一樣,二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像十六七歲的高中生一樣。”
“咱兩就別互捧了。哦,對了,你在什麼單位工作?”
“在三開初級中學教書。你呢?”
“我的命可就苦嘍,在王朝歌舞廳當服務員。”
“縣城上班挺好的呀,不像我,處在山溝裏,跟井底之蛙似的。”
“別這麼說,山溝裏的水質好,空氣也清新,是美容養身的好地方!”
“嗬嗬。這些年你怎麼不來我家玩啊?”
“其實我也想,可就是找不到你的家在哪。”
芷欣總算聽明白了,在母親那打小報告的應該不是她。
那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