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亮心裏清楚,九百九十九,意味著天長地久。如果欣然接受這個浪漫的禮物,也就意味著兩人不再是普通的朋友,而是一對戀人。
“我冒昧地問一下,你的意思是是否讓我做你的男友?”
陶詩涵用力地點了一下頭,似乎把全身的力氣都給使上了。
他神情沉重,冷酷地說道:“這些東西我不能接受!”
她大吃一驚,張大嘴巴問道:“為什麼?實話跟你說吧,以前我從來都沒有主動向男生表白過,今天我鼓起勇氣,就是希望你能接受我對你的愛慕。”
“其實我是一個比較自卑的男生,除了有一份正式工作,其他什麼都沒有。我真不知道,你喜歡上我的哪一點?”
“你很細心,很照顧人。”
“其實我不接受,是為了我們好。”
“如果是為了我們好,那你更應該接受!”
“你知道嗎?我們相識的時間還很短暫,我們彼此還不夠了解對方。我們之間隻是互有好感,互相喜歡而已,還談不上有非常深的感情基礎。如果僅僅因為喜歡而走到一起,你覺得那是愛情嗎?也許會因為一些瑣事或一句吵口而分手,這樣的戀情能又經受得起時間的考驗嗎?”
她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無力地搖著頭,說道:“說了那麼多,原來你壓根就是不喜歡我!這是第二次我為你流下心碎的眼淚,也是最後一次!既然你對我沒有感覺,那我也就隻好選擇離開!”
陶詩涵把心形盒子擱在地上,捂著嘴巴跑開了。
春亮內心暗自嘀咕著,為什麼自己總是三番兩次地傷害女孩的心?別人會喜歡你,那是看得起你!已經傷害了芳姐,就不能再傷害第二個芳姐了?別人沒有對你挑三揀四,你卻對別人嫌這嫌那!春亮啊春亮,你這樣的行為跟禽獸又有何異?你再挑剔下去,到時恐怕隻有打光棍的份嘍!
他呆呆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朝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摑了一巴掌。
接著,他拾起地上的盒子,用手掌擦了下盒底的灰塵,轉身回去。
那位白髯飄飄的老者邊收拾著魚竿,邊說道:“小夥子,你的做法是正確的,你又何必自責?”
春亮駐足腳步,吃驚地望著他,說道:“這位老先生何出此言呢?”
白髯老者用手捋了捋長髯,說道:“其實剛才我一直在觀察你們的一言一行。你知道嗎?我跟我的妻子在一起有五十六個年頭了,架雖然吵過,但都是小吵小鬧,從未傷過感情。兩個人既然在一起了,就要相互信任,不要輕易說分開。現在的情侶,認識沒多久就同居開房,分手的時候,姑娘挺著一個大肚子。沒辦法,隻好到醫院去打胎。過去的女人把第一次留給丈夫,現在的女人把第一胎留給了男友。這個世界,也太開放,太亂套了。你對待愛情的態度很慎重,所以說,你的做法是對的。當然,你也不必擔心那個女孩子,她遲早還會回來找你的!”
“何以見得?”
“我是過來人,什麼事情沒有經曆過?”
到底是信,還是不信,他心裏也沒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