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要傷害你的意思,別這麼衝動嘛。”王主任和顏悅色地說道。
“是啊,以前大家都相處得挺融洽的,何必惡語相向?”春亮說道。
“少他媽給我扯淡,今天老子心情不爽!”男子麵目猙獰地說道。
“那就先到警務室喝杯茶吧!先消消氣!”春亮說道。
男子一把揪住春亮的衣領,青麵獠牙地吼道:“老子沒見到你,心情還好些。一見到你,老子就來氣!”春亮暗思忖道:“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醜。你見到我來氣什麼?我有沒有得罪你的地方!”陳副校長與王主任、謝傾城三人立即把男子按到在地。盡管他長得虎背熊腰,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仍憑他如何使勁也難以掙脫。待他不再掙紮時,大家才鬆開了手。沒想到他剛一起身,就對著毫無準備的陳副校長的鼻子上猛揍一拳,鼻血立即湧了出來。麵對突如其來的事情,大家一下子懵了。男子撒腿就跑,王主任、謝傾城與春亮三人立即追了出來。男子臉上暴起一根根青筋,指著手指喝道:“不怕死的就過來,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大家都被他的氣勢嚇蔫了,誰也不敢去攔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校園。
男子前腳剛走,派出所民警後腳就來。羅所長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立即展開了對他的抓捕行動。不到一袋煙的功夫,該男子就落網了!大家都為此感到暢快淋漓,恨不得法院給判個三年兩載的,在牢獄裏好好接受改造和教育。在派出所,該男子的父親遞給羅所長一份間歇性精神分裂症的病曆,給大家道出了一樁催人淚下的辛酸往事。
原來該男子名叫黃小川,三代單傳,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縣城重點高中。族譜上記載,祖上從未出現過當官的,都是些目不識丁的莊稼漢。如今黃小川光耀門庭,當父母的當然倍感自豪,為此也經常被村民稱讚教子有方。可是就在黃小川高二那年,先是奶奶駕鶴西去,後又母親車禍罹難,他的身體又無緣無故地得了一種怪病。父親帶著他輾轉南北,四處求醫,後來在大型專業醫院確診後才得知患的是花癡病。後來初戀失敗,對中學女教師的單戀也宣告結束,一連串的打擊下,性格越來越孤僻,精神時常處於錯亂狀態。他的父親也曾想過給他討個老婆,但是為了讀書和治病,家裏的積蓄已花得所剩無幾,住的還是瓦頂磚房,打聽到兒子的病狀,哪些女孩子還願意嫁過來?他的父親怕他闖出禍來,這幾天一直把他鎖在家裏。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中午又受到什麼強烈的刺激,他居然把大門的鎖給砸了,沒想到果然惹是生非!
突然,黃小川的父親雙膝跪地,淚水漣漣地說道:“羅所長,你就放過我兒子吧!不然我兒子這輩子真的就毀了!”羅所長立即把黃小川的父親拉了起來,說道:“你先起來,有話慢慢說。我們公安民警依法辦事,就算要放人,也要把事情先調查清楚。雖然你的兒子患有間歇性精神分裂症,但他私自闖進校園尋釁滋事,還把老師給打傷了,你作為監護人,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黃小川的父親老淚縱橫地說道:“是是是,趕明兒我一定會帶著犬子去看望那位被打傷的老師,當麵賠罪認錯。”淩校長感人肺腑地說道:“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羅所長喟歎道:“當父母的總是為了孩子操碎了心!現在你的兒子有病,應當及時治療。不然既危害了社會,又連累了家人!”黃小川的父親說道:“羅所長,你放心,這回就算砸鍋賣鐵也要把孩子的病治好!絕不會再給社會增添麻煩!”春亮問道:“黃師傅,剛才你說你的兒子最近在單戀中學的女教師?”黃小川的父親答道:“是啊!前些日子我本想給犬子訂門親事的,可那犬子非說什麼喜歡上中學的女教師!我當時就說了,那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都甭想,人家姑娘有正式工作,怎麼會看上你?可是我說啥他都不聽,拗不過他,隻好由他了!”春亮又問道:“你能把他的手機號碼報一下嗎?”黃師傅報了一遍後,與那個匿名號碼正相吻合。芷欣激動萬分地喊道:“沒錯,作案嫌疑人就是他!”
在得知事情經過後,黃師傅心疼得如刀絞,麵如土色,嘴裏喃喃地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其實芷欣心裏清楚,黃小川單戀的正是自己。前段時間,她不知道他從何途徑加到自己的QQ,時不時發來體貼入微的短信。可惜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沒想到今天中午正是自己在心煩意亂時無心回的一條短信,才刺激他病情發作,闖入校園。
黃小川的精神尚處於不穩定的狀態,無法審訊。與攝像頭畫麵的人影比對,體型和輪廓上顯得有些方枘圓鑿。由於證據不確鑿,案子再次陷入泥潭之中,芷欣暗思忖道:“既然作案嫌疑人不是他,那他又為何威脅自己去撤案呢?他跟作案嫌疑人又有何千絲萬縷的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