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兩人隱隱聽到微弱的呻吟聲,便循聲走去,隻見春亮的摩托車旁邊蹲著一位男同學,呼吸急促。春亮一眼認出是自己班上的學生,過去攙扶他,惶急地問道:“華青鬆,你怎麼了?”
“劉老師,我……我肚子有點疼。”華青鬆吃力地說道。春亮聽後,轉身對芷欣說道:“你先回宿舍,我先載他到衛生院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現在好多了,我等下回寢室睡下就沒事了!”華青鬆連忙搖手推辭道。
隻見他滿身灰塵,臉青一塊紫一塊,便又問道,“你的臉怎麼了?”他趕緊捂住臉蛋,說道:“剛才上廁所的時候摔了一跤!”
“那我扶你回寢室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
“真的沒事了?”春亮再次確認道。
“真的沒事了!”言罷,華青鬆強挺著身子向寢室蹣跚而去。春亮搖搖頭,歎道:“這孩子,怎麼這麼倔!”
第二天是文昌三開初級中學所在的鄉鎮趕集的日子,客家人把“趕集”叫做“趕圩”,把約定俗成的集市貿易稱為“圩日”。話說這圩日,依農曆而定,分別逢“一四七”圩、“二五八”圩和“三六九”圩。兩個相鄰的圩場,它們的圩日總是相鄰一天而不會重複,這樣就能讓買賣雙方都有較多的貿易機會。
正當春亮準備跨上摩托車的時候,懵了,坐包被劃成了“大花臉”。畢竟新買的摩托車被劃成這樣,確實讓人心疼不已。坐包破了可以再換,並不打緊,真正讓人惶恐不安的是兔崽子們秋後算賬的報複心理。經過仔細琢磨,認定華青鬆的嫌疑最大。昨晚親眼看見他蹲在自己的摩托車旁,越想越覺得他的行為舉止古怪反常,特別是當自己準備攙扶他回寢室時,他極力挪動身體擋住坐包的視線,正擔心被發現察覺。春亮想到此,立即把華青鬆叫到辦公室。
“現在肚子還疼嗎?”
“不疼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做人的根本是什麼?”春亮板著臉問道。
“應該…是誠實吧!”華青鬆驚愕的瞥他一眼。
“那好,那我問你,我摩托車上的坐包是不是你劃破的?”華青鬆聞訊,臉色頓時煞白,膽戰心驚地低頭不語。春亮暗思忖道:“往往做錯事的人被揭穿以後都有這種驚訝羞愧的舉動,看來他的嫌疑已有七八分了。”便繼續詰問道:“那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難道就因為上次你沒交作業我讓你多罰抄幾遍,你就懷恨在心?你現在做錯了事又不承認,你不覺得你已經失去了做人的根本嗎?行,我再給你一次坦白錯誤的機會,坐包到底是不是你劃的?”
華青鬆依然不吭聲,春亮怒火中燒,從抽屜裏麵取出花名冊,甩出一句:“你不承認是吧,行,那叫你父母過來!”
“老師,你別打,那坐包真的不是我劃的。”華青鬆立即淚如泉湧,泣不成聲。春亮察覺到其中應該另有隱情,便又輕聲撫慰道:“既然不是你劃的,那你告訴老師是誰劃的?”
“我不敢說,他們會在回家的路上攔著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