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複蘇紅樓閣 第二部分(2 / 2)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今日,她與我皆是傷心之人……

我靠的與她更近些,慢慢吟頌起她未吟完的後段: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悶殺葬花人。

獨把花鋤淚暗灑,灑上花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

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落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冷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奴收葬,未卜奴身何日亡?

奴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姑娘!”她一驚,眼角的淚尤在滴落,急急抹去,“你怎麼會來此?”

“睡不著,就四處走走。”我走近桃樹,拉下一根枝條,摘下一朵桃花,輕輕將它別在如碧發髻上,口中道,“花開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瞧,鮮花配佳人,多好。”

“姑娘笑話我了,如碧哪配的上‘佳人’二字?”說著就要將桃花拿下。

我忙拉下她的手,極真誠的看著她道:“你配,人不是隻看外表的,你有一顆很美的心。你瞧,桃花在你頭上開的比樹上還豔呢。”

她一陣嬌羞,臉頰紅的若她頭上的桃花,哧哧的笑著。但旋即,眼神暗淡下來,難過的說:“可是,沒有人會喜歡。”

“誰說的?相信自己,以後你一定會遇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

“謝謝你,姑娘。”

我一笑,“你若是真心謝我,就別跟我這麼見外,喊我蓉兒就好了。”

她的眼睛又有點泛紅,有晶瑩的液體盈滿眼眶,許久沒有回聲。

我故作生氣,“怎麼,嫌棄我這個妹妹?”

“沒有,”她一急,“我是怕自己配不上。”

“姐姐,不自信是你最大的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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