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審問(1 / 2)

衛毅看著搖光怒氣衝衝的模樣,此女看起來沒什麼城府,滿嘴沒一句實話,對她的來曆怎能放心?

這女人,自稱是流民,穿著破爛看著很不起眼,卻沒見過流民可以躲過楚痕的箭,也沒見過流民可以閃過自己突襲的兩刀,更沒見過流民能在毒手的手上逃走。

這座院落,說小也大,至少是好幾進院落,這女人隻走過一遍,就能記得地形,把毒手往自己書房引,擺明了是要禍水東移,若不是自己早有防範,隻怕還要被她打個措手不及,說不準這人就趁亂遛了,一般的流民可真沒這個膽量和見識。

但想到鬼手對她的窮追不舍,也不似作假,畢竟好幾次都看見她差點就沒命了,最後那次若不是自己施以援手,她現在也就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屍體。

做戲做到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看搖光的神情不似作偽,念及自己是臨時起意將搖光關進了牢裏,若是真有奸細通風報信,這消息傳遞的也太快了點。

此外,毒手這種級別的江湖好手,在衛國的江湖名氣不小,沒聽說過和楚國人有什麼來往,想來不會直接聽命於楚國追殺她吧?

就算是楚痕布下的苦肉計,他就這麼肯定自己會上當?

心中存了疑惑,蹙眉一想,還是決定好好審審再做決定。

當下,站起身來,對著身後的部下們揮了揮手,“都散了吧。”

身後有人接了他的弓箭,腰刀還是掛在腰上,轉身就走回了書房,黑甲武士們有些走出了院落,一些則是繼續手按腰刀,應該是留下來值守的,依舊是都不說話,沉默的完成了各自的事情,衛毅治下的軍紀必定是極為嚴苛的。

搖光本已做好了心理準備,要被他責罰一頓,或者是再挨上一刀的,結果見他沒有反應的走了回去,完全不像是要處理自己的樣子,有點驚訝他的態度,正想著自己要怎麼辦,就聽見房內傳來一聲,“帶她進來。”

院內都是衛毅的老部下,對他的做事風格很熟悉,聽了就知道指的是誰,又是兩個人走過來,押了搖光走到衛毅的書房。

衛毅大刀金馬的坐在椅子上,搖光進去的時候,有侍女含笑走過來,想服侍他更衣,被他揮退。另有侍女捧了茶來,乖巧的端到他身邊的書案,輕輕放了,還準備端出托盤中的茶點,也被他揮退了。

那些女人被他揮退,麵有不甘的回頭,見衛毅看也不看她們,隻能悻悻的退下了。

搖光被兩個武士押著,帶搖光到了房內,他們也不離去,隻是鬆了手,齊齊往後退了一步,既讓搖光單獨站著,也可以防著她有什麼異動,自己可以快速出手拿住她。

搖光做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雙手絞著,垂頭拘謹的站在那裏,若是不知底細的,看她這幅樣子,早當了她是普通的流民,走過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一邊低垂著眼,一邊用眼角四下打量屋裏擺設,極其簡單的擺設,就一張書案幾把椅子,書案旁邊的牆邊有個書架,看不出放了多少書,其他就什麼也沒了,看來這些兵爺收刮的也夠徹底的。

因為是陳國的房子,所以擺設什麼的並不是很多,整個兆城除了縣衙,能拿得出手的房子不多,戰時大多會被征用。這個房子也不知道住過多少楚國和衛國的人。想來是因著這個,房子的主人根本就不敢放值錢的好東西在外麵,楚國和衛國的兵爺可不會和你講禮貌和客氣。

正胡思亂想間,聽見衛毅冷冷的問道,“你和鬼手是怎麼回事?”

搖光見他說話雖然還是冷冰冰的,卻不似之前那般生硬,說話間語氣也有緩和的餘地,不由得寬了寬心,整理了下思緒,開始照實說:

“兩位兵爺把我帶到牢房,夜裏我正睡著,突然就聽到門開了,然後那人就隻揮了揮手,牢欄就斷成幾截,我不知道他來意如何,正要開口問,那人就看了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當時就下了殺手,還算我運氣好,躲了過去,就趕緊往外跑,被他一直追著,再後來,就是大人您救了我。”

搖光深知不能在這種一查就露餡的地方說謊,所以老老實實的說了實情,那衛毅看起來像是有些手段的人,查驗痕跡很快就能知道她說的真假,沒必要在這種時候說謊,惹他懷疑,

衛毅靜靜的聽著,搖光一口氣說完,偷偷抬頭看他臉色,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他見搖光說完了,自己拿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又蹙眉看看茶,將杯子放下,隨手從書案上拿起一本書,慢慢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