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像是命令,又好似天生的習慣,隻因為他注定要是個天生的強者,成為那個站在高處俯視世界的強者。

心雩走過去,靦腆、羞澀……許多種情緒。然後,也在一旁坐下。

她,怎麼說呢?或許,也隻是一個矛盾的女人吧。有熱情,卻也含蓄,有膽怯,但也有著許多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勇氣!譬如,那幾千、也許幾萬年的無盡等待,即使忘卻了那人的樣貌,卻終究不曾想到要放棄……

“你,會做夢嗎?”他問得突兀。

心雩點頭:“恩。”

“同一個嗎?一直……”

“是的,同一個,一直。”心雩還是點頭。

“夢裏,有個男人嗎?”他問得小心。

“呃?”心雩詫異,看著他,搖頭。

男人有些失落,心雩又突然說道:“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像在呼喚我……”

“呼喚你什麼?”傲天問得有點急切。

“要我等待,等他,他說,他會回來找我,一定要等他回來!”

“那你等到他了嗎?”傲天忽然有些激動,甚至還抓住了心雩,可是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是否抓疼了她。

“沒……沒有。”心雩答得很是悲愁,仿佛夢裏等待的那個人正是自己,而至於那個男子,“是你嗎?你會是我的‘天’嗎?”

突兀地冒出這麼一句,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麼,而她卻得到了異常堅定的答案:“是的,我會是你的‘天’,從今往後都會是,我是隻屬於你的‘天’!”

傲天說完這一段話後,就懵了。他以前說過同樣的話嗎,還是怎麼了?他為什麼會說出這麼奇怪的話?

“我會是你的‘天’!”嗬,“天”,是啊,天知道,他怎麼會屬於人呢?他從來都是隻屬於他自己的,他像是一個無主的魂靈,傲視著天地萬物!試問,這樣的他,怎麼會屬於人?

他鄙棄地嘲笑自己,卻讓她心痛。他在嘲笑她嗎?笑她的不自量力?笑她不該這麼賴著他?

他和她,彼此沒有交集,他,這麼高傲的一個人,怎麼會屬於她呢?嗬,原來,她也是一個癡人啊,癡人說夢!

沒有再多的言語,她默默地站起,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間,腦海裏想著的是,自己在這裏呆的時間夠長了,已經遠不止當初約定的一周了,也是應該走的時候了,畢竟這裏不是她的家,雖然這裏讓她遠離了那個困擾著她的夢境,雖然她在這裏遺失了指環,但,她終究是要走的,她該考慮了……

他,就這麼看著她站起,然後默默地走遠,直至離開自己的視線,終究沒有叫她停下,叫她停下之後又能說什麼呢?他的心湖又一次因她而亂,他有點惶惑,他不知道還該說些什麼,還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