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秦的聲音有些猶豫。
“不要廢話,就按我說的去辦!”李順武斷地說。
我這時突然說:“我不同意重新開賭場……在一個時期內,賭場絕對不能再開了。”
“為何?”李順瞪眼看著我。
我說:“其一,雖然你不通知段祥龍介紹的那幾個賭客,雖然你能監控住段祥龍,但是,仍然可能會泄密,因為賭客之間都是相互聯係的,段祥龍介紹的幾個賭客不來,其他賭客仍然會告訴他們新開賭場的處所,會約他們一起來玩,這是我們不能阻攔的不能掌控的因素……而且,段祥龍不傻,他不會自己親自去泄密的,他一定會安排他的朋友主動去找那些賭客打聽。”
李順瞪眼看著我,老秦在電話裏也不說話。
我繼續說:“其二,這是最重要的一點,為什麼兩次賭場被端窩都隻是罰款沒收賭資了事為什麼不深入追究?這隻能說明一點。”
“說明哪一點?”李順說。
“首先,要明確,這是白老三在幕後指揮操作的,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猜他和寧州警方一定有間接或者直接的聯係,他知道要抓開賭場的真正後台是很難的,知道肯定會有人出來承擔責任,追究不到你的頭上,他現在采取的這一招,其實是要利用你的性格來摧垮你的經濟支柱,抓了發完款沒收賭資就放人,一次進去2500萬,二次進去5000萬,這樣下去,再厚實的家底也經不起折騰……
“而對警方來說,等於是增加了一次又一次的巨額罰沒收入,等於是開辟了一個源源不斷的發財渠道,又何樂而不為……如果你再重新開賭場,即使你保密工作做得再嚴密,即使段祥龍和他的朋友不告密,隻要警方盯上了,他們一定還能找到,一定還會被端。”
李順聽我說完,眨巴眨巴眼睛,不做聲。
“李老板,我認為易克說的非常有道理,分析地十分正確!”老秦在電話裏說。
李順沉默半晌,點點頭:“是啊,對啊,操,這是白老三玩的把戲,我怎麼沒想到呢……他是想借助警方的手來摧毀我的經濟大廈啊……我靠,這狗日的,真聰明……高智商啊,媽逼的……這狗日的看來一定是高中畢業了,智商不低啊……”
李順說著,嘴角突然露出幾分笑意,接著對著電話說:“那好吧,老秦,暫且偃旗息鼓……收兵一陣子,先把那些賭客安撫好,還是像上次一樣安撫……這都是我們珍貴的客戶資源,以後還要重新開發啟用的……我們多付出一點錢不要緊,信譽最重要。”
老秦在電話裏答應著,然後李順掛了電話。
“我擦,你上次怎麼不告訴我這些?”李順看著我。
“上次我也沒想到……”我說。
“嘿嘿……”李順陰涔涔地笑起來:“不過,現在能想到也不晚……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哦,我這兩次不過損失區區5000萬,老子的筋骨壯著呢,這根本沒傷著我的皮肉……哼哼,白老三,你等著,老子這回要讓你哭爹喊娘……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你狗日的家底子和我比,你不行,看誰能折騰。”
李順這話的意思我明白,雖然白老三摟錢的速度比較快,但是他起步晚,也就是雷正到星海之後借助他的威勢才開始發展壯大,比起經營黑道多年的李順,他的家底子確實單薄了許多。當然,李順到底家底子有多厚實,我也不知道。
同時,從李順的話裏我也預感到,李順此次去北京,一定是針對白老三去的,很可能最近就要有什麼動作針對白老三展開。他到底去北京找了什麼人幹了什麼,要如何對白老三采取什麼行動,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一定和那份200萬買來的資料有關。
吃過飯,李順站起來:“走,送我回機場!老子這就飛回寧州去,去看看那些大鬼小鬼還能折騰什麼洋動靜……老子還要在寧州遙隔千裏看大戲。”
我送李順回了機場,李順買了回寧州的機票,雁南飛了。
隨後的幾天,我一直忙碌著公司的工作,忙碌之餘,我的心裏一直牽掛著海珠,不知道她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不知她過的好不好。
好幾次外出辦事時,我特意開車經過海珠的公司門口,放緩速度,轉臉看著裏麵,想看到海珠。可是,一直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倒是看到了幾次小親茹,小親茹衝我指指裏麵,示意海珠就在裏麵。
我幾次忍不住想停車進去,可是,想到那天海珠說的那些話還有那絕然的表情,我擔心進去會讓她情緒更加激烈,終於沒有停車。
在一個孤獨淒冷的深夜,在我將一瓶二鍋頭灌進肚子裏之後,我終於忍不住摸起電話撥通了海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