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將軍和他的守門人住在一棟樓裏。將軍和他的家人住在樓上,守門的人則住在樓下的地下室裏。兩家人和睦相處,房間的距離相差很大,這也正代表了他們之間不同的社會地位。這棟樓正對著一條馬路和一個大院子。生活在同一棟樓裏的他們在院中栽種了許多百合歡樹。每逢百合歡盛開的季節,到處是鮮花盛開,芳香撲鼻。一位長得很漂亮的保姆總是坐在大百合歡樹下乘涼,你看她手裏還抱著將軍的孩子,這個可愛的孩子名叫“小愛米莉”。
這時,一個長著棕色的眼睛和一頭烏黑亮麗頭發的小男孩,光著腳在大門口跳來跳去。可愛的小姑娘把手伸了過去,指著他偷偷地笑著。將軍正站在窗戶旁邊,他注視著這裏,並搖著頭對她夫人說:“channant!”。將軍夫人看起來非常年輕,她完全可以成為他前任妻子的女兒。她一直都沒有向窗外望過一眼,但是,她早已叮囑過保姆多次,說住在樓下地下室的守門人家的小男孩,可以到這裏與她的女兒一起玩,但是自己的女兒卻不允許出去找小男孩玩。這便是將軍夫人的命令。將軍家的保姆非常嚴格地看護著小女孩。
陽光灑滿大地,也照亮了將軍的一家。同時還照亮了地下室守門人一家。金合歡爭奇鬥豔,每一朵都不遜色。後來,花朵一天天地枯萎、凋謝,到下一年的春天,它們又都長了出來。仍舊是繁花錦簇,花繁葉茂。兩家的孩子也漸漸地長大了,守門人家的小兒子長得非常可愛,表麵看去就像一朵盛開的鬱金香,而將軍的女兒變得白白嫩嫩的,也好像金合歡花一樣。她紅潤的小臉是那麼迷人,一直到現在,小姑娘從來沒有走下樓到金合歡樹下乘過涼。每次她要出門,換換空氣的時候,隻能隨家裏的馬車一起出門。而且,每次都是在母親的陪同下出門,一旦她坐車看到守門人的兒子喬治時,總會笑嘻嘻地搖搖頭,揮動著小手,從她嘴邊還遠遠地拋出了一個吻。後來,母親見到後,很不高興。對她說,她的年齡已經不小了,該懂事了,以後千萬不要在做這種蠢事了。
這一天清早,喬治像以前一樣跑到將軍家中,把當天的信件和報紙送到他們家。他爬上樓梯,經過走廊。突然,從隔壁的房子裏傳來了一種唧唧咕咕的聲響。在他看來,這隻不過是鳥叫罷了,可是,再一看,原來是那個正穿著洋花布,淘氣撒嬌的姑娘。
“求求你,千萬別讓我爸媽知道,否則,他們會發火的!”
“你在這做什麼?我的小姐。”喬治問。
喬治轉過身一下子把育兒室的門踢開,隻見那房子上邊的窗簾已經快燒光了,掛窗簾的鐵棍也冒著煙。喬治迅速地撕掉窗簾,把小姑娘推到一旁,並大聲地叫喊著:“救火呀!快來救火!”如果不是喬治來得及時,也許整間房子早已化為灰燼了。
將軍和將軍的夫人及時趕到,小愛米莉把發生火災的整個經過都敘述了一遍。
“我隻不過點著了一根火柴。”她哭著說,“我見那火越燒越旺,都透過了玻璃窗,窗簾快燒光了,屋子裏的東西也快燒光了,我於是吐了一口唾沫,原以為這樣可以撲滅大火,但是我拚命的吐口水,拚命的吹火苗,它就是滅不掉。緊急之下,我隻好躲在牆角裏,還想著,你們如果見了這事肯定會罵我的。”
“你以為吐口水就能撲滅大火?真是太幼稚了。”將軍說,“你的話真是氣死我了!什麼時候你聽我們說過‘吐口水’這樣的話了?你這一套肯定是樓下的那些人教你的吧?那個不懂規矩的渾小子!”
不過,這件事發生後,小喬治從將軍那裏得到了四文錢作為獎賞。他沒有去麵包店買麵包吃,也沒有用作其它的事,隻是把錢放進了儲藏罐裏存了起來。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他存了許多的硬幣。於是,他用這麼多硬幣買了幾盒顏料,並且畫了許多他想畫的東西。他畫了很多的畫,每幅畫都生動活潑,充滿朝氣,就像從他的鉛筆或手指裏蹦出來一樣。他又把開始的幾幅作品送給了小愛米莉。
“charmant!”將軍說。將軍夫人也很欣賞喬治的作品。
大家很明顯地就能了解到喬治畫上的意思。“他真是個天才,很有天賦!”守門人的妻子走到地下室悄悄地說道。
將軍和他的妻子身份很高。在他們的馬車上都畫著族徽,一人一個,這也是顯示地位的標誌。將軍妻子的每件衣服上,幾乎都畫有族徽。不管是貼身內衣,還是在外麵交際活動的衣服,無論是睡覺的棉被上,還是裝髒衣服的衣袋裏都畫滿了族徽。她的族徽可是她的父親花了好多金錢買下來的,為此他付出了很高的代價。可這個族徽並不是她一生下來就有的。她出生比較早,比族徽早了七年多。大家都記得很清楚,隻有她的家人早已忘得差不多了,那族徽顯得非常大,又很土。每次將軍的夫人參加宮廷舞會時,總要把自己裝扮得花枝招展。可族徽卻把她壓得一口氣也喘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