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省,洞庭湖畔,一個村莊依山傍水而建。這個莊子叫封家莊,占地頗大,有近百戶人家。民房全部紅磚青瓦布置的井井有條,如果在山上俯瞰會發現這個莊子所有的民房似乎是按照某種規律建造,隱隱的給人一種神秘感,可又偏偏什麼規律都看不出來。
封家莊不知道是從我的祖上哪一輩,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遷來的,已經好幾百年了。當時也算是周圍百裏的大戶人家,莊內有自己的茶樓、酒肆、醫館、護衛、道觀、甚至小型的磚瓦窯,陶瓷窯……正所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儼然自成一方小天地。族長一直由宗家身份最高的人繼承,代代如此。族內設長老會,長老由分家地位最高者擔當。族長下設一大長老,大長老為族內道觀負責人,精通玄術,醫理,武術,主持族中的祭祀,迎娶,婚嫁,殯喪等等。
莊子的位置是當年與老祖一同遷來的祭祀選定的,照理說風水不可能有差。具現存的族譜上記載,剛遷來時莊內有族人300有餘都是封家子弟,可老封家的人丁卻越來越稀薄,於是後來的族長隻好接收一些來自外姓的逃難者。如今外姓人口有300來多,而老封家本家姓已不足百人。
後來更是放開了條件,外族人也可以跟隨大長老習武,但是要交一定的學費,而玄術與醫術隻傳本家,並且還必須要拜在大長老門下。不過我姑爺李書文除外,幾百年來他是唯一一個成為我們族內外姓大長老的人。也就是現在大長老身邊的年輕人,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整個莊子最顯眼的地方就是莊子北方的祠堂和中央一個近五百平方米的演武場。演武場為圓形,一邊鋪著白色石塊,一邊鋪著深色地磚,再以不同地磚分別點綴出魚眼,行成一張太極圖。此刻演武場上燈火通明,張燈結彩的一片喜慶。
場地上首的圓桌上端坐著一位老人,眉開眼笑的逗著懷裏抱著的一名嬰兒。眾人推杯置盞,紛紛向老人道賀。
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老人站了起來,皂衣木簪,道髻高挽,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味道,他是我們族中當時的大長老;大長老身邊坐著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生得眉清目朗,器宇軒昂。
大長老雙手端起酒杯,朝上首的老人敬酒:“恭喜族長喜得長孫。”旁邊的年輕人也趕忙起身道賀“恭喜族長。”
這位族長就是我爺爺,他手中抱著的嬰兒便是我了。那天是我的百日宴。
爺爺看了一眼大長老,“唔”了聲,顯得不是很高興。(因為大長老曾經在我出生的時候仔細的看了我一會,然後歎了口氣說:可惜啊……族長,這娃估計以後不好養,要不把他過繼給老陳家吧?這樣倒或許能有所轉機。當時爺爺就急了,直接把大長老給趕了出去。)
這時大長老又開口了:“族長,我跟你提過的事你看怎麼樣?趁娃兒現在還小……”
宗家的長孫豈可過繼給外人?爺爺直接打斷了大長老的話,聲色不悅的說:“老二,今天隻管喝酒,其他的莫要提。”大長老是我爺爺的親弟弟,也就是我的二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