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宮胤唇邊淡淡的笑著,眼梢輕抬,凝著身邊這個男人,他在確是一個很有城府,計謀的男人。可以利用她提的建議,將整個局麵扭轉,反敗為勝。
“靳將軍,得罪了。”南城熏微微眯起眼,看看靳將軍,淺淡的扯唇,說出的話是那麼雲淡風輕,“今夜之戰看來你老人家又失算了,看你都一把年紀了,也應該退休了,不用如此這麼辛苦的。就算輸了,麵子上也還掛得住。”
墨宮胤聞言抿唇輕笑,這家夥真是太會說話了。
“原來這都是你的布的局?”靳將軍聽了驟然銳高了音量,臉色鐵青,忽想通什麼,怒道:“什麼飲水中毒了?什麼上山挖藥材?都是你們一手策劃的?”
南城熏狹長的眸子淩厲遠遠的睨著他,冷峻的臉上不由冷笑:“不這樣做,你這個老狐狸又怎麼可能中計呢?”
靳將軍斂起眉,瞥了眼他們帶來的人,冷聲道:“你們五千人不到,還想對付老人,真是滑稽可笑。”
“你以為朕隻是去采藥嗎?朕隻是安排人去挖這山上的礦石,早就在周圍埋下了,隻要朕一聲令下,這裏立刻就會爆炸化為一片灰燼,而你的人全部要被炸死在這裏。”
“哼,想威脅老夫?你還嫩了一點。”靳將軍冷哼一聲,麵色一冷,根本不受威脅,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光榮一些,下定決心,直接下令:“就算死,我們也要拚個你死我活,衝出去。”一聲令下,身後的兩萬精兵聽從命令的朝四處衝殺出去。
卻在下一瞬,有人比他們永遠快了那麼一步,周圍四處排在一塊兒的排車裏麵刹那間全部激射出密密麻麻的暗器,唰唰的聲音摻雜著慘叫聲,是那麼刺耳。
南城熏麵無表情的朝裏麵看一眼,眸光深邃,隻見靳將軍在裏麵拚命嘶殺,這樣的畫麵他根本不想看見下去,而這一仗他是穩贏了。
側頭看著墨宮胤,那抹冷漠的表情瞬間變換成柔情似水的笑容,薄唇微啟:“墨宮,我們走,這裏就交給他們來處理。”
墨宮胤蹙起眉看著前麵的一切,隻覺得心底有些沉重,戰爭隻會給人帶來死亡和悲劇。
看著那些被箭,被暗器射中,倒在血泊中的人,她可以聯想到他們都是有妻,有子的人,甚至還有高齡的父母,他們是多麼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子滿載而歸。
聽到南城熏的聲音,淡淡的隻是瞟了一眼,便與他攜手悄然離開。
戰場上沒有不忍,有的隻是殘忍。
三百坐騎兵早就將排車陣毫無空隙的將朝國夜襲的軍隊全包圍起來,暗器早就準備齊全,還有埋在附近的炸藥,根本就沒有留有機會讓他們離開,隻要關鍵時刻引爆,夜襲的軍隊根本沒有人可以衝破陣離開。
一場廝殺在夜色之中響起,到清晨,整片山丘上蔓延著到處零亂,殘骸斷臂一地都是,濃煙四起。
朝國軍隊全部戰亡,隻剩靳將軍還一人活著,可身受重傷,胸前,後背,腿上,手臂上都是暗器與羽箭,隻是傲然的還剩下一口氣站立在場地中央,一逼不甘心的樣子。
此時,紅日當空,燦爛陽光下,幾人迎麵馳來,為首之人麵色冷峻,薄唇微抿,一雙深眸如同泥潭的漩渦,那麼黑沉。而他右邊則是一身琉璃白的翩然佳公子,長相雖然過於平凡,可那雙眉眼卻是如此耀眼如星唇那麼璀璨,透著一抹別致的風情。
他們徑直走到場地中央,圍攻包圍的人全部讓開一道來,兩人就這麼並肩走過去。對麵青銅鎧甲破裂,周身是血,鬢發淩亂,手握長槍插在地上的靳將軍麵色蒼白,目光銳利,怒視著走到離自己還有五步距離停下的兩人。
“哈哈哈.....”看著他們,他仰頭長聲冷笑,一張嘴,鮮紅的血從嘴角溢出。
南城熏負手而立,臉色淡漠,眸色幽森,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靳將軍,果然是鐵錚錚的硬漢子,隻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不過,朕也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是怎麼對付朕的人?朕就以什麼方法來治你。”
話聽在耳裏有些諷刺,滑稽。
可如今靳將軍已經敗了,根本不在意他的譏諷。
墨宮胤站在旁邊,一句話也未說,隻是遠遠的睨著前方幾乎站立不穩的人,眸光微微一黯。
腦中竟然回想起那個嫁給龍飛做皇後的溫柔女子,她可知道今日她的父親要死在這裏了?
靳將軍聞言止住笑聲,冷冷看過去,眼底沒有憤怒,冷笑道:“能與戰王一戰,老夫也不枉此生。不過,最後還是老夫贏了,你的好兄弟仍還是在老夫的手中,他隻能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哈哈.....”笑到最後,聲音漸漸終止,一雙眼滾圓的瞪著,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