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宮胤也隻是吃一口就放下了,沒繼續吃,抬眸看向走過來到身旁的南城熏,扯唇笑了笑:“我知道,我隻是在等展舒。”
南城熏見她如此聽話,心裏也蕩起一抹暖意,隻是想到她剛說的事,微微蹙起眉:“你已經決定了?”
“除此之外,你有更好的辦法麼?”墨宮胤眯眸,不答反問。
南城熏搖頭,漠然道:“沒有。”
“那不就是了?”墨宮胤背靠著椅子,慵懶的擺手,眸光複雜,嘟嘴道:“反正已經欠玖月三萬兩了,也不在乎再多一點。”
就是失去一座別苑而已,他那麼有錢,一定不會在乎的。
南城熏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聽到她的話,不由挑眉,一臉不可置信:“三萬兩?你會麼時候欠他的銀子了?”
墨宮胤扁起嘴,悲催的歎息:“罷了,以後我會有銀子的。”說多了都是淚呀!
等事情全部處理好!她才不管什麼質子不質子,她要去找陸朝安,與他做生意過下半輩子算了。
到時她要做富甲天下的墨宮翎。
想著自己天天坐在床上數著大把大把的銀票,看著一箱一箱白花花的黃金,自己的房子都按照自己的設計風格裝修,天呀!想著感覺都特別的爽。
“那你想什麼時候動手?”南城熏不知她在想什麼,見她呆呆的傻笑的樣子,擰緊眉疑惑的問她。
墨宮胤抽身向前撲去,雙手放在桌麵上,右手時不是不停的敲打著,左手卻撐著頭,略皺起眉思索起來。
下一瞬,妖魅的眸子閃耀著一抹精光,唇角壞壞的扯出一抹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南城熏眸光微閃,眉心輕蹙。
墨宮胤驀然起身站了起來,手搭在南城熏的肩上,凝著他,笑意加深,:“不過這事,就交給我們偉大的皇帝陛下來做了。”說罷,不看他黑沉的臉,滿臉得意,翩然轉身離去。
南城熏卻隻是怔然的看著她走出去,淡漠的臉上漸漸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微笑。
夜深人靜之時,寬闊的平地,明月高懸。
“月胤別苑”原本是一片沉寂,不知怎麼回事,周邊卻是火光點點,漸漸火勢越來越大!將整座別苑緊緊包圍,到處都是火,熊熊大火。
紅紅的火苗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將別苑一草一木燃燒殆盡,耀眼的火光染透了大半個天空。
這一場大火整整燒了半夜,一直燒到次日清晨方才停歇。
大火將豪華而精致的別苑燒得幹淨,將一切都毀掉了,吞噬了.......
墨宮胤和南城熏並肩站在別苑遠處的一處角落裏,將一切盡收眼底,她凝著那一塊掉落在地麵上還未燒盡的牌匾,不由邁出步伐緩緩走過去。
其實用火燒了這一座別苑,她心裏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安,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雖然這舍棄的孩子還是兒狼的所有物!
她走到別苑大門口,蹙起眉,低喃出聲,“月胤.....”
睨著地上殘留著還剩半塊未燒盡的牌匾,上麵隻遺留著那兩個字,感覺有些怪異!
月胤?
是指玖月中的月字?
可是胤呢?
“怎麼了?”南城熏走到她身旁,側頭看她一眼,見她麵色沉悶,疑惑低問一句。
墨宮胤暗暗籲一口氣,正張嘴要說出心裏的不安和不解,可下一瞬,卻有一道熟悉卻夾著濃濃的怒意聲音在她的身後麵響起。
“是誰......誰毀了這裏?”
墨宮胤聞聲側過身去,才看見一身絳紫長袍戴著半邊銀色麵具的玖月從樹林裏飛身掠過來,帶著急躁,憤怒。
他終於來了!
她就知道,隻要別苑出事,他就會出現。
因為這裏麵住著有他最重要的人!他不可能袖手旁觀,一點感覺也沒有。
一眨眼的瞬間,玖月翩然的身影就落在她的身旁。
南城熏立在原地,沒有說話,隻盯緊突然出現的玖月,眸光聚攏,深沉如夜。
時間也仿佛靜止一般的靜謐,就連四處微風吹拂過時,也能聽嘩嘩的響聲,是那麼寒冷,刺耳。
墨宮胤怔在原地,楞楞的瞅著玖月麵具下那雙棕色瞳眸,正深深的凝著地上那塊半殘缺的牌匾,眸底似閃爍著的悲傷的光芒,是那麼明顯,甚至有隱隱可見的淚光。
難道她猜錯了!
他來得如此之快,表現如此憤然,都隻是因為這座別苑?
並不是因為這座別苑住著雲涯的關係?
“玖....月。”
想到這,她驀地心裏一沉,瞠目結舌,輕聲喚他。
玖月聞聲轉過頭,目光驟然一凜,朝她投射過來,那雙冷冽的瞳眸怒視著她,冷聲質問:“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這裏會無緣無故的起火了?是誰將這裏毀成這樣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