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她走遠時,屋裏躺在軟榻上沉睡的人兒驟然睜眼,一雙漆黑如夜的瞳眸盯著天花板,麵無表情。
有些東西無法承諾什麼?也無法給予什麼?那隻有一種方式,選擇逃避。
酒不醉人人自醉!
墨宮胤就躺在軟榻上歇息了一會兒,直到聽到屋裏有著細碎聲音,像是在收拾桌上的碗盤,她再無睡意,翻身起床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見有幾名宮女在收拾,她還以為是檀媛呢?這丫頭跑哪兒去了?
“殿下.....”
突然,一聲熟悉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眼前一閃一個白影向她飛奔而來,緊緊的抱住她,哭得稀裏嘩啦的。
“殿下,你都去哪兒了?奴婢好想你,好想你。還以為殿下會丟下奴婢,不要奴婢了。”
“你個死丫頭,別把鼻涕弄到本宮的衣服上了,髒死了。”墨宮胤聽見是檀媛的聲音,眉頭擰起,怎麼都推不開她這隻粘皮蟲。
跟著檀媛一起從門走進來的人還有展舒,他不敢像她一樣飛撲過來緊緊的抱著墨宮胤哭鬧,隻能站在一旁看著她們倆。
就連那兩名被南城霓安排來收拾碗筷的宮女也被一幕嚇到了,趕緊收拾好離開。
“殿下什麼都好,就是有潔癖不好!”檀媛鬆開手,退開兩步見墨宮胤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麵前,頓時,眼睛又紅了,咬著唇道:“殿下總是丟下奴婢一個人在這裏,每天過著提心吊膽了日子,真不知道那一天才能消停會兒,奴婢的心髒都快受不了了。”
有那麼誇張嗎?
不就是離開了半月嗎?至於她這樣一見著自己就開始訴苦的。
墨宮胤見她兩行淚掛在臉上,頓時也心軟了,上前一步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好了,本宮這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本來人就夠醜了,再哭就變得更難看了。”
“殿下.....”檀媛聞言不樂意的瞪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要這樣說話打擊她。
墨宮胤瞅著她氣嘟嘟的樣子,不由的笑了起來,走過去坐了下來,看天色也不早了,她還要出宮辦事呢?
“對了,你們倆去哪裏了?”坐下後她才意識到她們開始沒在的事,便隨意的開口問道。
“我們悄悄出宮了,聽說你去崖峰山了,奴婢不放心,想去看看。”檀媛朝她走了過來,把沒在的事解釋一編,說到一半目光射向在旁邊的展舒,氣道:“可這個木頭就不等我去找殿下,說我去了隻會成為殿下的累贅。”
“展舒不許你去是對的,你去了隻會礙手礙腳,幫不了本宮什麼,你有這心就夠了。”墨宮胤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伸手去給自己倒了一杯荼慢慢抿起來。
“殿下也這麼說!”檀媛麵帶沮喪的垮著一小臉。
“我們都是為你好!我們在南京本來就是四麵處歌,能有這麼一個棲身之所也不錯了。”墨宮胤將荼一口飲盡,任那苦澀的味道躥留唇齒之間,抬眼白了檀媛一眼。
檀媛心裏很清楚,她們現在身在異國,從墨國到南京一路被追殺,雖然死裏逃生成功到了南京被囚禁在南苑,雖說是被囚禁可她們又行動自如,在皇宮裏不管去哪裏,都沒有人過問,她也想不通為何南京皇帝如此深明大義,不僅對殿下重用,還對她們也是有禮相待。
這種好皇帝,在哪兒找去!
要不是殿下有了龍主,她真會勸她們的殿下就嫁給南京皇帝算了,或許還是一個不錯的姻緣了。
墨宮胤不知檀媛所想,起身站了起來,芊芊玉指指著窗戶,眼睛閃亮的眨了眨:“檀媛呀!本宮要出宮一趟,你和展舒去把窗戶外麵的垃圾處理一下,不然時間長了可會發黴了。”
說罷,就大搖大擺朝還未反應過來的檀媛的身邊走過,妖魅的臉上笑得燦爛無比。
“垃圾?什麼垃圾呀?”檀媛不明所以的走到她所指的窗前,推開一看,臉頓時黑沉下來,眉頭抖了抖,這是誰幹的?
從大廳裏出來後她回房間小睡兩個時辰,半夜才起來換了一身幹淨的墨黑長袍出宮直奔驛站。
從一條巷口躥出來,隻想隔一條街就是驛站了,前腳剛邁步,身後響起一道熟悉陰沉的聲音。
“墨侍衛,這麼晚了?這是要去哪兒?”
墨宮胤聞聲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來一臉驚愕的望著站在自己身後一身絳紫文蟒的男子。
“王爺。”看清人的容顏時,她麵色一怔,英眉蹙起。
南無卿向她走過來,一靠近墨宮胤鼻子特別敏感,嗅到一股很強烈的煙味!
腦子一閃,這氣味很熟悉,是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