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因她喝第二口酒時已經漸漸停了下來,而她極盡全力撐到最後一刻,將手中的酒壇放在地上,可怎麼都使上力氣讓自己站起來,對於她來講,她很明白,這不是醉酒的感覺,而是沒有了力氣,軟而無力。
她就那麼躺在地上,也不吭聲,也不動!
隻是望著高高的天花板,揚唇淡淡一笑,仿佛明白了什麼......
注定是一場贏不了的比試!注定就是一場一敗塗地的結局!
“怎麼回事?她醉了嗎?為什麼不起來?起來呀?”
“我也不知道,難道她真的喝醉了嗎?如果不起來,這場比試還算不算贏呢?”
“你看她在笑,你說她笑什麼?”
“我那知道她在笑什麼?可能是想著自己贏了,高興吧!”
四周圍觀的眾秀女都紛紛議論,議歸議,論歸論,卻未有一個人是出來想要幫忙扶她站起來的人。
“快起來呀!怎麼不動了?”阿離見那名秀女躺著動也不動,隻是在那兒傻笑,還以為她發酒瘋了呢?剛過頭望著一臉平淡的景淩,伸手推了他一把扯唇道:“她怎麼了?是不是喝醉了?”
除了醉得爬不起來,沒有理由不起來呀!
剛才她的舞雖然不算舞,也不算驚豔,但至少舞到最後,還能用雙腿完成那個高難度的動作,實屬不易!
景淩身子微微一晃,回過神呆滯的看了眼阿離,後知後覺的搖頭:“別說話,隻看不語,君子動口不動手。”動不動就是打,就是敲!他都快被她打成傻子了。
阿離一臉錯愕,收回手,眼睛閃閃眨了眨,嘴角一抽,“咬文嚼字?答非所問?”
景淩白了她一眼,不說話。
“來人,將她扶起來。”驟然,南城熏濃眉微擰,低沉出聲道。
聞聲兩名侍衛朝那名秀女走過去,兩人瞥了眼那嘴角掛著笑容的秀女,都疑惑不解,這是勝利的微笑?
當兩人將那名秀女扶起來時,她身子軟得腳已經使不上力氣,隻能靠著兩名侍衛,緩緩抬眸望向主位上那高深莫測,將眾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可怕男人,她牽強的張了張嘴,很平靜的道:“這場比試,我認輸,懇請皇上準民女回家。”
話落,眾人不解。
為何要認輸?就算沒贏,至少也用不著要認輸?
墨宮胤聞言也微微震驚,看著那名秀女額頭全是汗水,身子像沒力氣一樣,眸光一閃,似乎看懂了,嘴角不由的微揚起一個幅度,酒裏真的問題,是他的設計的吧!
“準。”南城熏臉上的表情似乎也僵硬了半刻,才開口吐出一個字。
“皇上,民女還有一些話想對各位姐妹說,懇請皇上允許。”那名秀女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卻沒立刻離開,而是再次向南城熏懇求,眼神是那麼期待的看著他。
眾人更是疑惑重重,她還想說什麼?
南城熏沒立刻答應,冷峻的臉上有些遲疑,眯起眼睛,沉吟半會,才嗯了一聲,沒多餘的話,就當是同意了。
那名秀女在兩名侍衛的攙扶下,身子雖然軟軟使不上力氣,可意識是清醒的。她臉淡淡展顏一笑,借力緩緩轉過去身去,望著那一排排,一雙雙眼睛,她唇角微勾,眸光閃爍,眼角微微有了潮意,一滴透明的眼淚從她閃閃發亮的眼睛裏流出來。
她聲音很低沉,沙啞,幾乎咬著牙堅持說。
“各位姐妹!聽我一句話,別比了,我們回家吧!眼看就要過年了,回到家人身邊陪著父母親一起過年夜。”她目光閃耀,一抹悲傷淒離之意湧上心頭,眼神迷離,繼續道:“一入宮門深似海,高高在上的皇後夢確實讓人遐想連連,夢寐以求。可是,至今我們連宮門都未見到一寸,什麼顏色?什麼模樣?都隻是自己的空歡喜?空想象。在最後舞完那酒滴進嘴裏時,我醉了,也醒了,什麼都是浮雲,就算贏了又如何?後宮孤老的生活就是一輩子,我想通了,不想進宮了,我隻想找一個一心一意為我付出的人,而不是深宮之中獨等那個人回眸。姐妹們?你們要回家麼?和我一起離開吧!宮裏奢華的生活不適合我們這些平凡的人,也不是我們的世界。”話落,她喘著粗氣,很累的樣子,那雙閃亮期許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們。
說完這句話,她也幾耗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說到最後,聲音也帶著輕顫,漸小。
可也因為她這句話,很多人意誌不夠堅定,單純的人,看明白的人都心動了,意念動搖了。
完全的起了煽動人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