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翎從地上站了起來,瞥了眼侍衛手中的酒壇子,緩緩伸出手去接過那沉甸甸的酒壇,抱進懷中。見她拿了灑,侍衛也退了下去。
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如翎不管如何,都要賭一賭,有機會總比沒有機會的好!
反正沒有完成任務回族裏也是死路一條,不如借此機會讓自己活得有尊嚴一些,說不定自己就真的能贏,有了逆轉重生的機會,擺脫了龍主的控製。
其實如翎除了是秀女的身份,還是龍族安排進宮潛藏在皇帝身邊的細作,隻是好事多磨,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和皇帝講上兩句話,也差一些因自己失算,走錯一步被除名。
她真的看不懂皇帝的心,更不明白要怎麼做才能入他的眼,成為秀女之中的佼佼者,成為一國之後。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才明白皇帝並不是一個貪圖美色的人,而是一個精明睿智慎密的人,那一雙漆黑的墨眸會察言觀色,處事冷酷無情不拖泥帶水。但是這樣的男人卻是每個女人心中的神,夢寐以求想要擁有的男人。
她在心底暗暗的揣想,下定了決心要賭後,拎著酒壇子走到舞台中間,平複內心那些亂七八糟不安的情緒,尋起自信朝樂隊師傅展顏一笑禮貌輕聲道:“曲子我要《清風吟》。”
樂隊師傅明白的點頭,將《清風吟》的曲風旋律幽然用樂器展現出來,琴音和旋律隨之從寬闊的大廳裏幽幽響起,像山間有著細水從高山之間長流一樣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能從音符之中聽到飛鳥翩翩起飛,微風吹拂在臉龐之上,是那麼扣人心弦,是那麼心靜如水。
而站在舞台之間的如翎水靈的眸子微轉,手形如風一把扯開酒壇封蓋,僅憑一支手就將酒壇子高高舉起,仰天昂頭,酒壇在手中微微傾斜醇香的酒水的灑落,掉進她昂頭張著的嘴裏,酒入喉她微閉上眼,手腕有力收回,身子旋轉一個完美的幅度,跟著《清風吟》那悠長的音符旋律隨之擺動著舞姿,她跳的不是舞,而是以酒壇為劍,以舞為武。
在舞台之上,雖然動作不夠熟練,精簡,但還是能入眼,能讓人由心感歎!
圍觀的眾秀女紛紛驚訝,嫉妒,原來真的可以飲酒同舞!
一直目光緊盯著如翎看的墨宮胤,妖魅的桃花眼忽閃,眯起眸,有些訝然,如翎竟然會武功?
她緩緩側頭望著坐在主位上無動於衷的南城熏,精致的輪廓,俊美的黑眸,嘴角微微揚起,眸色淡然,目光卻凝著舞台上那翩翩舞動的女子。
有那麼一刹那,她以為他動心了!因為如翎真的做到了!飲酒作舞。
就在她這麼認為的時候,意外的那一刻瞬間發生了。
“啊.....”
台下發出一聲慘叫後接著聽到一聲瓷器掉落在地上,破碎的聲音直刺人心,酒壇還剩半壺的酒也灑落一地。
眾人麵色詫異,疑惑而擔憂,當然也有幸災樂禍的。
墨宮胤循聲轉移視線看向台下的舞台,竟是如翎摔倒了,不知是扭到腳了還是別的原因,因為她失誤琴音旋律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和動作,選擇靜觀其變。
摔倒在地上的如翎動彈不得,她蹙著眉,額頭上冒出汗珠,渾身驟然無力,提不起功力,也使不上勁,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剛開始都還好好的?自己也用內力極力的控製好舞步跟得上節奏,不落節拍。
為何?進行到一半身子突然一軟,就這樣摔倒了。
不知道是哪裏出了錯,如翎異常的不安,焦慮,因為她失敗了,輸了。她不甘心,為什麼偏偏要在緊要關頭出這種事情?
她在想,拚命的想,是哪裏不對,是哪裏出了差錯,才會發生這種不可能犯的事。細心一想,她視線流轉,看著灑落一地的酒水,腦子一瘵閃,才恍然大悟,難道是酒有問題。
沒錯,一定是酒有問題,否則不會出亂子的,更不會有失誤。
這酒裏一定被人動了手腳,現在她渾身軟而無力,明顯是那種控製人行動的毒,名叫軟骨散。
當想通了這些,如翎心裏一喜,隻要將此事稟明,皇上是深明大義的人,會原諒她的。
就在她欲要開口辯解之時,台上一道冰冷淡漠的聲音驀然響起,讓她連開口的機會都硬生生給打斷了。
“她輸了,來人,將她拉下去,賜白綾一條。”南城熏沉麵沉如水,黑眸淡然。
此話一落,眾人更是訝然一驚。
墨宮胤擰起英眉,深看他一眼,心裏閃過一絲了然,麵色平靜的接著看。
而那一句話對於如翎來說,就像一道鋒利的刀,直直插進她的心窩,讓她痛得忘記了反應,呼吸。
直到門外有侍衛進來上前夾住她的雙臂,她麵色煞白,意識才漸醒,用最後的殘留的力氣掙紮,抬眸望著主位上的那如同天神的男人,眼底泛起潮意,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不甘心的張了張嘴,“皇上....是酒有.....”問題兩個字還未說完,又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