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都沒有說話,就那樣看著彼此。
屋裏突然靜止了一般,她就那樣凝望著他,看著他那閃爍不安的眸子,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道:“為什麼突然吻我?”
這個吻代表了什麼?
“翎兒,你真的想做我的妻子嗎?”龍飛驟然出聲,琥珀色的眸子睨著她,嘴角微微一勾,眼裏蕩漾著一抹笑意,粼粼眼波流轉。
“想。”墨宮胤沒有一絲猶豫,直接了當的回了一個字。
龍飛微微一怔,忽然,唇角一彎:“嗬嗬......”
墨宮胤眸光微閃,不明所以,問道:“你笑什麼?難道你不想娶我嗎?”
“是呀!我就是不想娶你,所以我就笑了。”龍飛眉眼彎彎,訕訕而笑,似很喜悅。
“什麼意思?”墨宮胤愕然,隨即臉色一變,瞪著他:“你再說一遍你不娶我,我就....”
龍飛笑意濃濃的打斷:“就怎樣?”
墨宮胤睨著他,也是揚唇一笑,一字一頓道:“我就紅杏出牆。”
龍飛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氣得想抓住他狠狠的打她的屁股。
“你敢.....”
“你要是不娶我,我就敢。”墨宮胤興味地看著他,回得理直氣壯。
“我承認我輸了還不行嗎?我娶你,這一輩子我隻會娶你一人做妻,隻是.......”龍飛一把抓她的雙肩,說到最後語氣有些沉重,見她擰起眉,他眼神就黯繼續說:“隻是我現在有些事身不由已,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處理,等這件事處理好了,我自會將承諾一一實現,我龍飛的女人隻能是你。”
墨宮胤麵色不解,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一件很重要的事是什麼?但她清楚的明白他的身份並不是那簡單,她也從來沒有向他問起過,而他也從未向她說過有關他的一切。
她並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所以她在等,等他告訴她,他的一切。
她突然低著頭,抬手推開他,手裏緊緊握緊他給她的藥瓶,背轉過身去,半晌才喑聲道:“我懂了。”
龍飛望著她的背影,終是一歎,一切盡在不言中,轉過身推門而出。
窗外,雨水打在樹葉,滴滴答答,如淺淺的呼吸,又如黯然失落的心跳。
他離開後,墨宮胤不知在屋裏站了多久,直到夏銀夕已經把藥給熬好了端過來,見她站立在房中不見龍族的龍主,小聲的低喚了一聲。
“太子殿下!”
聽到聲音,墨宮胤驀然回神,轉過身看到是夏銀夕,牽強的扯唇,定了定神:“藥都好了!”
“嗯,這藥太子殿下趕緊服下吧,然後躺會兒,睡一覺後,身上的紅斑疙瘩不會再那麼疼了。”夏銀夕將藥端到床邊,一邊走,一邊說。
墨宮胤站了半天,腳都麻木了,動了動朝床走去坐下,接過夏銀夕遞過來的藥,聞著熱氣騰騰的藥味就覺得很苦,強忍著也得把藥喝了。
夏銀夕守著她把藥喝了,麵色淡然,才問:“那個人離開了麼?”
墨宮胤一口將藥全部喝掉,嘴裏苦澀的難受,擰緊眉頭,抬眸望了眼夏銀夕:“他有事就先離開了。”把藥碗遞給她,感激道:“謝謝太醫了,為我費心了。”
“太子殿下客氣了,師傅臨走時叮囑過夕兒一定要照顧好你,所以,殿下就盡管信任我。”夏銀夕把藥碗接過來放在桌上,隨即坦然一笑:“躺會吧!什麼都不要想。”
墨宮胤淡淡應了聲:“好。”話落她就躺下休息,一睡下她覺得頭昏昏沉沉的,似很累,很想睡覺。
“殿下,我在藥裏加了一些安神的藥,好好睡會兒,什麼都不要想了。”夏銀夕給她理被子蓋好,說出的話也像催眠曲一樣,讓她昏昏欲睡。
墨宮胤意識漸漸模糊,不過她保持了最後的一份清醒,將龍飛給她的護顏丹藥瓶給夏銀夕,請求的眨了眨眼道:“將這個擦在我臉上……”最後一個字說完,她眼睛就沉重的閉上,睡著了。
夏銀夕拿起她手裏的護顏丹藥瓶,輕輕打開,湊近鼻尖一聞,眉頭不由皺緊。垂眸瞥了一眼安靜沉睡的墨宮胤,輕輕歎一口氣,將藥瓶裏的藥膏一點一點挑起,擦在她的臉上。
城外名叫十裏的村子裏,已經亂成一團,吳太醫徘徊在病重村民群中,忙得都不分晝夜了。江丞相也忙得飯都沒時間吃,病重的村民太多了,死亡的也逐漸曾多,堆積在茅草屋的屍體一直還沒有處理焚燒掉,這件事一直在他心裏就是一個結,拖下去,事情會變得更加嚴重。還好有景淩幫他們兩人將重病患的人隔離開來,各士兵都分配好工作,各自做各的,沒有混淆,沒有淩亂。
離村子遠處山坳那邊的路口,一道白衣勝雪的人影,頭帶白色鬥笠,清雋挺拔,卻又如斯瘦削,翩然前行,朝村子裏走了進來,身旁有一隻銀白色的小白狐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