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艾森豪威爾的很多活動被取消了。他的參謀人員極力勸告他呆在辦公室,千萬不要回家,以免遭遇什麼不測。艾森豪威爾為整天被禁閉在辦公樓裏感到惱火,但他也隻能點燃一支香煙,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閑下來的時候,艾森豪威爾就會給梅蜜寫信,告訴妻子“我被關在辦公樓裏,簡直要發瘋了”。

更有意思的是,由於艾森豪威爾在公眾場合露麵的次數減少了,無孔不入的新聞界又開始猜測最高統帥的生死問題了。一天,梅蜜外出訪問時,一名記者強烈要求對她進行采訪,理由是想通過梅蜜證明一下她丈夫是否還活著。

艾森豪威爾的心情很鬱悶,在英國陸軍元帥蒙哥馬利大踏步登上舞台,兵權在握,向北部的美軍部隊發號施令之時,自己卻像個逃亡者一樣躲在司令部裏浪費時間。不過,艾森豪威爾很清楚,改變這種局麵的惟一辦法,就是將德軍越過阿登山脈的突出部分趕回到齊格菲防線,並利用這一機會重創德軍,粉碎希特勒的最後一搏。

確實如艾森豪威爾所料,除了製造混亂,“獅鷲計劃”的目的就是為了加速突破美軍防線,向默茲河挺進,並在美軍尚未到位時占領河上橋梁。

然而,隨著盟軍反擊的開始,德軍一開始勢不可擋的攻勢就像火山噴發出的岩漿,流動慢慢變緩,直至凝固了。這個時候,希特勒一手策劃的“獅鷲計劃”的影響,便很快被消除了,沒有能夠對美軍構成更大的威懾。

粉碎德軍的反撲

在阿登戰役開始的前一個星期,德軍在正麵戰場的襲擊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成功。

按照預訂計劃,德軍兵分三路:

右翼為德軍第6黨衛隊裝甲集團軍,由於距離默茲河最近,因此,希特勒要求他們必須在列日的兩側占領默茲河的各渡口及默茲河支流韋薩爾河的渡口,同時在列日的東部建立一道強大的防線,之後越過艾伯特運河,攻入安特衛普。

中路先以3個步兵師為開路先鋒,從登布拉特打開缺口,4個裝甲師緊隨其後,從缺口向大城市和交通運輸中心列日發動進攻。

左路部隊要求占領昂布萊夫河上的一個渡口之後,抵達並占領了默茲河渡口。

其中,位於中路的德國第5裝甲集團軍原計劃要在越過默茲河的同時,掩護第6黨衛隊裝甲集團軍的後部,以防範敵人後備隊襲擊他們。然而,在推進中,第5裝甲集團軍進展迅速,首先在施納——艾佛爾地區打開了一個缺口。該地區防線長達20多英裏,是由剛剛開到的美第106師和第14騎兵大隊一起防守。12月17日,德軍發動了一次鉗形攻勢,包圍了美軍第106師的主要由新兵組成的兩個團。在德軍的打擊下,約有8000餘人投降。

“施納——艾佛爾之役”的勝利,為德軍進攻聖維特提供了必要前提。第5裝甲集團軍的第58軍和第47軍向防守奧爾河的美軍第28師發動了如潮的攻勢。剛在亞深周圍苦戰兩個月,損兵6000多人,正在休整補充的美第28師,在長達48公裏的防線上不堪重負,被德軍一舉突破防線,被迫撤退。德軍便渡過奧爾河,於17日上午占領了舍恩貝格,進而又推向聖維特。

與此同時,左翼的德第7集團軍,有4個師都渡過了奧爾河,其中第5傘兵師突至維耳次。

至12月20日,在正麵戰場上,德軍的進攻部隊已形成一支寬100公裏、縱深30至50公裏的突出部,並繼續向前推進。

在盟軍最高指揮部,艾森豪威爾的神經也在時刻緊繃著,時刻關注著巴頓第3集團軍的行動。

布萊德雷從他設在盧森堡的辦公室的窗戶裏就能夠看到巴頓的行動:他們在大雪中馬不停蹄地奔跑著,士兵們的大衣上沾滿了泥漿和雪花,凜冽的寒風迎麵襲來,寒冷刺骨。指揮官站在坦克高高的炮塔上,用圍巾遮住臉部禦寒,調度和指揮各路大軍分流行進。一天24小時,晝夜不停。看到這種情景,一向沉著穩健的布萊德雷幾乎抑製不了自己的感情,他的眼眶濕潤了。

一切戰前準備工作就緒後,巴頓便開始考慮美軍首先應在何地挫敗德軍,他把目光投向了巴斯托尼。

巴斯托尼是一個不足4000人口的小鎮,坐落在比利時東南部的一個狹小平原上,四周為稀疏的林地和丘陵所環繞。這一地區的戰略地位十分重要。是當地的交通樞紐,阿登南部公路網中的7條公路在這裏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