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不點篝火,那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一想到那湖裏的怪物,我整個人都不由得為之顫栗。那個怪物太過巨大,光憑我們這些人根本無法對付。
雖然我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湖裏的那個鰱魚怪隻有在下雨的時候才會從水底上來,但是我的心裏總是有那麼一個恐懼的疙瘩,時不時的就感覺那平靜的湖水之下,似乎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我看。
但是,每當我有這種被窺視的感覺之時,轉頭去看遠處的湖水,卻發現湖麵平靜的如同一麵鏡子,倒影著頭頂上的藍天白雲。
照這個天氣來看,雨肯定是暫時不會再下了。而且早上下的那一場雨其實也不大,經過太陽照射了一會之後,地上的綠草都已經幹了。
我站起身來,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頓時就感覺肩膀和後背以及胸口疼的要命。媽的,之前在千蛇血柏那個怪物的魔抓之下逃生,我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好,現在又受傷了。我甚至都在懷疑真的是老天爺故意在愚弄我的,心裏麵直罵娘。
見我站了起來,黃浩瀚想必是明白我的意思,於是他也跟著站了起來衝我說道:“歡哥,你還是別動了,我去吧。”
祁信霖也站了起來,對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小黃,我們兩個一起去吧。他娘的,那些怪物真是要逼死人啊!”
經過剛才的交談我知道,這個叫祁信霖的大漢是一個典型的東北漢子,家住在H省,一個月前來G市找工作,沒曾想工作沒有找到,兜裏帶的一千塊錢卻是花光了,於是便決定回家去養豬。
其實來到這裏的人都是各有各的原因,但是我們之間的共同點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都是在隧道裏被困,然後就稀裏糊塗的來到這裏了。
黃浩瀚朝祁信霖抱拳一笑,兩人便邁步朝不遠處的樹林走去。萬圳這小子機靈,見有黃浩瀚和祁信霖帶隊,於是也自告奮勇的前去采集柴火。
裴浩肚子上的傷非常的重,他現在別說活動了,就連坐直身子,肚子上就疼的要命。聽他的口氣,要不是他曾經當過兵,身體夠強壯,普通的人肚子上被這麼開了個口子,那不死也隻剩下半條命了。
當然,最應該感謝的就要屬尹落晨了,也不知道她挎包裏的那種全是外國字的膠囊究竟是幹什麼的,反正不但可以治療感冒,還可以消炎。有了這些膠囊,這才可以保證我們這些人受了這麼多的傷,而不至於傷口發炎。
等到黃浩瀚三人回來之後,太陽已經下山了。三人七手八腳的將一部分柴火丟進了已經熄滅的篝火之中。等到天黑之後,一團明亮的篝火終於是燃了起來。
現在看來,這一團篝火在這片空曠的穀地顯得是極其的單調。我頓時心中悵然,昨晚這個地方都還有三四堆的篝火,二十幾號人在說笑。短短十個小時的時間,就隻剩下我們這十幾號人。而祁信霖之前帶走的那十幾號人,最後活下來的就隻有他和唐瑞康。
我不禁心生感慨,哎,其實有的時候,生與死的距離也就是那麼一兩秒,或者一兩米而已。
對於吳怡楠的死,其實我的心裏多少有些愧疚,要是之前我的動作再快一點的話,這個有些害羞的小姑娘也不會死,趙宇博現在也不會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一言不發,一個人默默的發呆。
但是,無論我如何的自責,人是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我想要去安慰安慰趙宇博,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看著他那有些癡傻的樣子,頓時心中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