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倒計時,7
終於,我還是以驚人的毅力、不撓的精神、頑強的鬥誌,成功回到了宿舍。我多想邁入宿舍的那一刻,掌聲為我響起、花瓣為我灑落。我迎著舍友們崇拜的眼神,英雄般的回到自己的床上……
說這麼多都扯淡,其實我是硬咬著牙回來的。當時的想法特簡單,回不去我就得掛在外邊!
當然也不可能有什麼鮮花和掌聲,呼嚕聲和夢話倒是有兩句。我癱倒在自己的床上,疼得我已經虛脫了。
此刻我真想罵聲娘,但是我卻不知道該罵誰的娘。想我四喜丸子當年是如何的“風流灑脫”,如今卻淪落的如此落魄的地步。學業算是到頭了,工作上也沒有什麼幹勁兒,不僅沒做出成績還犯了好幾次錯誤,更是遭了這“血光之災”連自己的健康都搭進去了。
最苦惱的是,此刻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從一來到這公司,我就覺著缺少這麼個人。原來獅子頭不僅承擔的戀人的角色,她更是我的知音,一個能與我產生共鳴的人。
最後我在胡思亂想中進入夢鄉,眼角滑落一滴淚。盡管我不願意承認,但是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刻,沒心沒肺的我也是如此。
下午鬆子叫我起床,他跟糖蒜已經起來準備吃飯去了。
“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我睜了睜眼,感覺眼睛一陣酸澀。
“咋?不吃飯了?”糖蒜問我。
我從被窩裏伸出那隻包著紗布的腳,“今兒去做了個手術,把指甲蓋切了。到現在還疼著呢!”
“我靠!這麼霸氣!”糖蒜特意湊近了瞧了一眼。
“你沒見我剛回來那會,更霸氣。疼的都虛脫了!”
“爺們,純爺們!”
我終於收獲了他倆佩服的目光,但隨即它們就變成了喜悅。這不就是我最熟悉的幸災樂禍的表情嗎?
“你們倆要攤上了。肯定比我爺們。”我微笑的詛咒他們。
“別扯,今晚上還上班嗎?”鬆子問。
“去不了了!”
“請假了嗎?”他又問。
在我看來,鬆子已經進入角色,嚐試用基層領導的思維想事情了。
“還沒,一會打個電話吧。”
“別忘了,不然你組長給你報曠工了。”
鬆子給我提了個醒,然後跟糖蒜走了。
一想到我們組長那犀利的眼神,我就覺得渾身難受。鬆子提醒得對,我得盡早給他打電話請假。
我極不情願的撥通了組長的電話。
“喂,哪位?”組長的聲音一下從電話裏傳出來。
“組長。我是四喜丸子!”我趕緊自報姓名。
“哦,有什麼事!”組長那特有的不耐煩的語調讓我不由得緊張起來。
“我想請個假,我……”
“不行!”組長打斷了我。
“是這樣,我今天去做了個小手術,現在還不能走呢!”我趕緊給他解釋。
“手術?你現在在哪裏?”
“宿舍。”
“能回宿舍就不能來上班嗎?”
一聽這話我想說。組長您的邏輯好強大。回宿舍才用多長時間、走多遠的路我都已經疼成那樣了,上一個班12個小時、來回的走那還不要了我的命!
“別的地方好說。問題是腳指頭做了手術。現在走路很苦難,站也站不了12個小時。”我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用謙卑的語調跟他解釋。
“那你上班來車間一下,不能打電話請假,必須寫假條。”說完,組長掛了電話。
媽了個x的。哥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低三下四換來的卻是有意刁難。我一拳打在了牆上,狠狠的!手上的疼痛並不能緩解我的憤怒,於是我幻想了好幾種報複組長的方式,這才心裏舒服了點。
生活中會遇到各種不順心的事。我們要學會自我調節。
我穿好衣服,找了一雙棉拖鞋小心翼翼的套在腳上,也隻有這雙鞋不夾腳指頭了。然後我出了門,一瘸一拐的往車間走。走到一多半的時候就被鬆子和糖蒜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