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陪著獅子頭,在這個我們熟悉的城市中逛了一天。以後來逛街的機會就不多了,更不用說沒有獅子頭的陪伴了。
下午的時候我們在車站分別,各自坐上去往不同方向的公交車。沒辦法,明天一早我還要上班。調休畢竟不是放假,隻有24個小時而已。
唯一遺憾的是,獅子頭遠行的時候我不能去送她了。臨走之前獅子頭說她已經把我留給她的東西郵回家了,連筆記本電腦和書一起。對於這一點我很滿意,對獅子頭的自主和獨立也放心不少。
其實很好笑,明明自己也是剛出校門的學生娃,卻偏偏擔心別人不夠自立……
再上班時組長給我一張銀行卡。
“拿著,這是你的工資卡,過兩天工資就打上了。”
“哦,謝謝領導。”我很客氣的送走了“財神爺”。
“別忘了去改密碼,過兩天工資才能打上呢!”師傅也過來提醒我。
“了解。”我趕緊把銀行卡揣兜裏,心想這老四喜給的生活費還沒花完呢工資就發下來,這下可算有錢了!
“發了工資請你吃飯啊!”我爽快的跟我師傅說。
“拉倒吧,真有那份心早幹嘛去了!”師傅故意揶揄我。
“那會兒剛來,手裏不是沒錢嘛。”我機智的回應師傅。
“沒錢咋請的那姑娘吃飯?”師傅衝我們產線後邊抬了抬下巴。
“就吃了頓酸辣粉那才幾塊錢,請您怎麼也不能這個檔次!”我一臉尷尬的笑。
幸虧智商夠高,能圓回來。起碼聽起來不那麼假。
“行了,幹活吧。”
師傅也不再計較,催促我幹活去了。我知道這是跟我混熟了,沒事開個玩笑啥的。不過這也提醒了我,我初來乍到的還沒有跟師傅“意思意思”。
到了中午。我叫上糖蒜、鬆子一起去吃午飯。這要是在平時趕產量絕對湊不到一起。
我們三個找了一條不太擠的長桌坐下,我跟鬆子坐一起,糖蒜在對麵。這是我們三個習慣性的坐法。主要是為了方便交談。
“哎,我發工資卡了。你們發了沒有。”我問他倆。
“我也發了。”糖蒜說。
“我還沒有呢?”鬆子很奇怪的問。
“肯定你們組長拿著,保不齊下午就給你了。”我說。
“哦!打上工資了沒?”鬆子問我倆。
“沒呢,要……”
“請問,這兒有人嗎?”一個女聲打斷了我們。
我們抬起臉來,看了一眼這個懂禮貌的姑娘。
“是你!”我們三個異口同聲的說。
“是你們啊!”那姑娘也認出了我們。
這姑娘不是別人,就是我們學校來的同學。不過她好像是一開始分部門的時候被領導挑走的“幸運兒”之一。不過我們對她的熟悉程度跟她對我們的熟悉程度是一樣的,都停留在知道“從哪來”但不知道“你是誰”的階段。
“快請坐。請坐。”我們連忙熱情的招呼她。
“真難得,吃飯的時候能碰上同學。”
確實這個幾率挺低的,幾萬人的工廠好幾個食堂,能坐在一張餐桌上的機會不多。
“哎。你不是被領導挑走了嗎,被分到哪個部門了?”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疑問。
“中央人資!”她大方的回答。“你們呢?”
“看我們這樣兒就知道扔產線上了,賣力氣呢!”
“哪個車間?”
“焊接成型。”鬆子回答。
“你可真好,被選到了辦公室,不像我們一樣命苦。”糖蒜特羨慕人家。
“還行吧。每天八小時,就是經常得加班。本來國慶節放假的,這不,來加班了。要不還碰不上你們呢!”這姑娘插著餐盤裏的米飯,自豪的跟我們說。
我心想。姑娘你這是在拉仇恨啊!
“比我們強多了,我們在產線上每天十幾個小時。”鬆子說。
“你們工資也高啊。”
姑娘,你這是在哄我們嗎?
“高不高先不說,死累死累的。”我跟她叫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