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片葉子和花上,不由令人深深的沉醉。
“啊——”一聲尖利刺耳的女叫聲劃破了夜空,聲音極為淒厲,打破了這猶如一潭死水的夜空,在這美好寧靜的夜色下顯得極為突兀。
皓月臨空,浮光靄靄。或許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夜馨想著,嘲諷地望著那群身著迷彩服,一手持7。62毫米突擊步槍,一手持對講機撤退的無聲人影,突然無聲無息地笑了,或許,死,也是一種解脫吧?夜馨環視著這雜草叢生的荒郊野嶺,看著血跡斑斑的草叢,感受著身上的鮮血一滴一滴地封幹,流盡,生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流逝,剛才的那場血戰不言而喻。夜馨平生第一次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這麼傻,竟然乖乖跳進了為她準備好的陷阱,也第一次感到茫然無措。她的指縫間隱約滴落鮮紅而下的鮮血,順著手臂蜿蜒而下,分外觸目驚心。
夜馨腦海中突得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突然之間,夜馨想通全局,頓覺自己瞬間沉入了穀底。她突然想起那句話:“被人利用的感情是可憐的,被人愚弄的感情是不智的。”原來自己自始自終都是被國安局利用的棋子罷了,天長地久,即使再出色的特工和殺手,等國安局的目的達到,終究也隻不過是一顆廢棋,那些“保衛人國,阻擋侵犯”等口號和命令也隻不過是一個令人熱血沸騰的借口而已。
夜馨的麵色戚如暗夜,唯有雪亮的恨意如透過烏雲的月光照徹她皎潔妖豔的臉龐。夜馨看著自己始終握著的hk和匕首,感受到自己的體力漸漸不支,她試圖在自己生命終結的最後一刻,回憶昔日那令人心酸且幸福的往事。往事的激蕩如洶湧的潮水似要將人吞沒,回憶的零碎間億起昔年的點點滴滴。
在零散的畫麵中,時間似一江春水東流而去仿佛還是1988年,她還是一個純真可愛的小女孩,不知世事,隻知道學以致用,琴棋書畫,四書五經,唱歌和跳舞,可如今烙在眉眼間的唯有風霜的痕跡,再無少女時的清純天真,仿佛一顆蘊籍的珍珠,一切都含蓄緘默了下去。時間又輪回到1996年,戰爭把她弄得家破人亡,是國安局好心收養了她,正因此,夜馨才會心甘情願,忠心耿耿地為國安局效力,她初入中央軍事學校,訓練基本功,打了整整2年的底子無怨無悔,學習徒手搏擊,劍術,騎射,機械,排彈等三十多種專項,光陰匆匆,便又是兩年;2000年,她被抽調入中央軍事指揮所從事情報分析和調配工作;2001年被調入飛鷹組學習演戲,交接頭等間諜十大訓練專科;2003年,因她那多才多藝的知識和聰明機智的頭腦,外加一副風姿楚楚,婀娜多姿的身材和亭亭玉立,傾國傾城的容貌,被選中去z國間諜地下黨“3號白牡丹行動計劃”,在敵國忍辱求存,靜候時機3年,成功完成了行動計劃,竊取重要情報,和l國a軍裏應外合,成功並吞了z國,平安歸來,這次的計劃無疑是超難度的挑戰,熟就了她深沉的心機,演技的提訊和為人處事的沉穩,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地走過來;2006年被任命為13處指揮官,負責出謀畫策,執行各種各樣的事務,在國安局頗負盛名,被同誌們譽為“運籌帷幄勝千裏,神機妙算無人及”的王牌軍師。直到2009年策劃“阻擊lkn4行動”被人陷害。
花葉凋謝,人已不再,人人都是芥子癡人而已,可癡人雖癡,然而紅塵夢醉永不醒來,卻也自得其樂,最痛苦者草如遺世獨立,清冷自知。如若這樣也好,墜入紅塵是非良多,往往讒言惑己,幻象頻生,叫人難辨真假。光陰似箭如流水,不過彈指刹那間。誰又能挽得住匆匆流年呢?夜馨想到這兒,不由釋然,坦然一笑,靜靜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