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來之前已經打聽清楚了,欲入靈虛宗,必須過“萬滴水”,“千重山”和“九層台”。這是青陽城家喻戶曉的規矩,但除了經曆過考驗的人以外卻沒有什麼人知道這三種考驗究竟是什麼模樣。
而楚寒此時所看到的河,就是萬滴水所彙集而成的一條長河,那水也不是一般的水,而是傳說中稱險惡難渡的河海中的水。《海內十洲記·鳳麟洲》:“鳳麟洲在西海之中央,地方一千五百裏,洲四麵有弱水繞之,鴻毛不浮,不可越也。”
沒錯,此水正是弱水。
不可渡,那要如何過關,難道靈虛宗本意就是根本不想收人嗎,沒道理啊!往年都是這個考驗,可是依舊有人過關,成為靈虛宗的弟子,這說明弱水也是可以渡過去的啊,那麼就應該是方法問題了,可是又有什麼方法呢。楚寒很苦惱。
楚寒像四周看去,周圍除了水就是一片平地,一起來參加考核的人一個都看不到,這裏,充滿了詭異的氣息。
正是楚寒苦惱之時,弱水上遠方,一個黑點出現,隨著時間的變化,黑點越變越大,到了楚寒的前方不遠處,已經可以看見它的形狀了。
那是一艘船,楚寒不禁冷汗冒出,在弱水上出現船,就跟鬼城出現人間一樣的不可思議。
楚寒仔細看去,果然是一艘船,不過那船是飄浮在空中的,並沒有被水拖著,不仔細看還真以為是飄在弱水之上。船上還有一個蒼老的漁夫,哼著歌向岸邊駛來,楚寒向漁夫看去,隱約看到了漁夫裂開嘴對自己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不寒而栗。楚寒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瞬間就有種想跑的衝動。
渡口不久船靠岸停住了,漁夫佝僂著腰對著岸邊的楚寒輕聲道:公子可是要渡河。
渡河,真的怎麼簡單嗎,難道這裏不是考驗嗎?楚寒想著,但還是笑嘻嘻的對著漁夫道:要,當然要。
嘩
漁船駛動,不一會就移動了一段距離,楚寒的心也從緊張不安轉變到恰意。這裏有一片天,一河水,一艘船,二人耳。
時間過去,楚寒還在仰頭望天,漁船卻已經遊到河中央,在此時漁夫突然把船槳一收,船一停,眼神凶惡的轉過頭來看著楚寒,枯燥的手一伸,語氣冰冷道“拿來”
楚寒一愣,早就知道考驗不會這麼簡單,還是問道“拿什麼?”
“少廢話,擺渡費,把身上所有值錢的的東西全部交出來。負責……哼哼”漁夫拿起船槳狠狠地威脅道
靠,碰上搶劫的了,楚寒也很幹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不要啊,大爺你行行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最主要的是我沒錢啊!”楚寒果斷的撲到漁夫的大腿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
“沒錢,沒錢過什麼河。”漁夫一點人情都不講,把船槳一擺,抽在楚寒身上,楚寒頓時從船上消失了。
一道白光閃過,弱水上恢複了平靜,楚寒不見了,船與漁夫也都消失了,這裏隻剩下一條河,甚是詭異。
下一刻,楚寒出現在原來的渡口,雙手依然維持著抱大腿的動作,露出一臉茫然呆呆的看著前方。
“這是什麼情況?”
隻見前方渡口處,一個漁夫駕一葉輕舟唱歌而來,撐好船槳對著楚寒輕聲問“公子,可是要渡河?”
楚寒咬著牙,狠狠的說:渡。
幾百裏外,靈虛宗門內,一座古樸的客廳中,門派宿老正襟危坐在位置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前方是一麵巨大的鏡子,鏡子將前來的眾人現在的遭遇投影出來,給各位長老觀看。
長老們看著鏡子中的眾人,禁不住點頭。
現在的眾人幾乎全都被弱水所攔住了,幾乎所有人都被漁夫打落下水,回到原點。還有一些人保持著謹慎,根本就沒有登上船,一直沿河邊行走,幻想自己能夠找到一條出路。
幾年來,有多少弟子都被這道關卡攔住了,今年不知道又有幾個能夠通過,來到宗門之前,希望能多一點吧。一位灰衣老者看著鏡子歎息。
“師兄多慮了,仙道渺渺,人數又能夠決定什麼呢,我輩修士,爭的是天命,奪的是天機,一人得道勝過萬人爭渡,他們沒這個命又能怪誰”灰衣老者旁一位老嫗開口道,眼角掛著諷刺的神情。
灰衣老者笑笑,開口道,“青沿妹子,此言無理,我輩修士,爭的是天命,奪的是天機,那麼你看,他們此時不正是在爭嗎,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