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個穩中求勝法。”蕭謹言盡於此,李顯頓時拍岸驚覺而起,此穩中求勝計,當得這一等上策也。
此計說來,李顯亦是有些映像的,不說其它,就比如三國時期魯肅進言孫權的劃江東而三分天下之計,以及諸葛武侯得蜀地,以望關中隴右的三分天下計如出一則。
“臣之中策謂之為以戰養戰法。”此時的蕭謹,全身都散發出一股智慧的光彩,自信而不驕不躁,亦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隻看此時的蕭謹一手托著銅燈,一手戟指比向地圖道:“大王且看,我秦之地,居雄關而晉,韓,魏三國不得寸近,駐,漢,肅二州,則可斷楚,蜀二國之妄想,如此,我秦之地當不虞他國之進犯,如此,我大秦之兵威,當可西指塞外千裏沃野,靠近我秦之地者唯大宛月支氏,古胡烏恒二支,此二族皆以騎兵為主,族中無論男女老幼皆能騎得烈馬,挽得強弓,其中青壯者,更是騎卒之皎皎者也。”
“然,此塞外之蠻夷,皆以部落形式,逐肥美水草而居,居無定所,部落之族長管無可管,至時我大秦或拉攏,或威逼,或利誘,或誘而滅之,林之總總,不足三五年,大王不費一兵一卒,當可盡得十數萬精銳鐵騎矣,且此等精銳騎卒兵源當源源而不絕矣,至時,關外萬裏平原,當任我大秦鐵騎任意馳騁矣。”
思索了好一會後,李顯方才是點了點頭道: “卿之以戰養戰之法,當如鐵梳犁地般,鐵騎所過,寸草不留,外以鐵騎橫掃四方,不死不休,內則養精蓄銳,內外兼之,齊頭並進,至天下為那鐵騎所困之時,我大秦國力早已是蒸蒸日上,非同往日,此時之大秦,不鳴則已,一鳴必驚天下矣!嗯,此計亦是甚妙。確不知卿之下策又如何?”
要知道這上中二策,都算是絕頂的好計,以李顯想來,一時半會而還真分不清這上策和中策哪個更好,哪個不好,但既然蕭謹如此分來,自是有他的道理,李顯也沒理由強自去胡來。
然而盡得了這等樣的兩般好計,對那蕭謹的那個所謂下策,李顯若然不能知道,必是心癢難奈不已。
“大王仁智,然微臣之下策,當屬下下之策也,提來空惹人不喜,不提也罷。”
“卿之所想,但說無妨。”
“如此,臣之下策謂之合縱聯橫,坐山觀虎鬥之計也。”
“哦?此計又如何個說法?”一聽這坐山觀虎鬥,李顯就來了興趣,這種能白撿便宜的事兒,李顯那是最喜歡幹了。
見得李顯對於這個蕭謹自認為的下下之策如此感興趣,蕭謹頗為無奈,按蕭謹之排法,把這一計排為最下等,而且按他自己的說法,乃是最下下之策,可想而知蕭謹內心之中是多麼的不喜,隻是如今見得李顯這位主兒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蕭謹亦不得不細細解釋。
抬手提過剛放於一旁的銅燈,蕭謹拿過一支毛筆來,又仔細地在那一副巨型的地圖上輕輕地畫上許多線條並標上注解後,方才道:“大王請看,在這整個中原之地,大小諸侯國共有十二個之多,分別是燕,晉,趙,齊,魯,宋,魏,韓,秦,蜀,吳,楚十二國。最東處乃齊,魯二國,北有燕,趙,南有吳,楚,然燕與趙,齊與魯,吳與楚,楚與蜀,吳與宋,這其間,諸諸侯年年大戰不休,小戰不止,誰都想著要去吞並別人,其它如宋,魏,韓,晉,等彈丸小國,則處於這周遭諸大國之夾縫中,自顧而不暇。”
見得李顯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後,蕭謹方才道:“然則,我大秦居天下之西北處,內依雄關而健守,外則以天下為棋,聯合縱橫,坐看天下風起雲湧。待時機成熟之時,兵鋒所指,一劍而定天下。”
仿佛是為了確定此是一個下下之策般,蕭謹又接著道了句:“此計雖看似最為穩妥,然天下事天下人為,天有不測之風雲,此時機成熟之時,或一二年,或三五年,或十年二十年而無可定,誰又能料到十年二十年之後之事?”
蕭謹這上中下三策皆是妙計,確是讓李顯一時間最為難以取舍。最後不得不拍板道:“此三策各有利敝,且待孤細細斟酌一翻,再行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