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之所以沒跟帝乙一起離開客棧,是因為他答應過那名布衣老者,去一趟太學殿,雖然心中有些忐忑,自己心中那篇《大荒西經》很可能就是太學殿的至寶典籍。
太學殿大門口。
“請問這位少俠,你是姬元吧?”姬元剛一到太學殿門口,一名儒生打扮的學子便迎了上來,施禮說道。
“不敢,小子正是姬元。”
“嗬嗬,我叫端木賜,是先生特地派我前來迎接少俠的,請隨我來。”端木賜語言非常客氣,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隨即撩起儒袍一角,抬步在前引路。
又一次來到太學殿,姬元的感覺跟上次完全不一樣,上次考生眾多,人多口雜,而且又都一心奔著考試而去,並沒有太多注意周圍的環境。
此刻走在青石鋪成的小道上,雖然還未開春,但道路兩旁的枝頭已經綻放出一絲綠意,顯得十分幽靜,偶爾遇到一兩名儒服打扮的學子走過,都會駐歩微笑行禮,而端木賜也會立刻回以相同的禮儀,姬元雖然不知道如何回禮,但也微笑示意。
太學殿給姬元的感覺非常舒服,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頓時變得開朗起來,心中暗想:“太學殿普通的學子,都這麼彬彬有禮,友善待人,那名布衣老者想來在太學殿的身份極高,應該更加知情知禮吧?自己又不是故意要獲取那經文的,想來把經文還給太學殿,老者應該不會太過怪罪自己吧?”
心念翻轉,端木賜帶著姬元東拐西彎,走了大約兩刻鍾,來到了一座看起來有些老舊,極為普通的石樓前。
“先生,姬元前來拜訪!”端木賜來到石樓門口,躬身行禮喊道。
吱呀!
木門打開,一名身穿白色儒服的青年走了出來,姬元記得,正是與布衣老者一起在擂台出現過,一直跟在布衣老者身後的那名年青人。
這儒服青年正是初禾,看了姬元與端木賜一眼,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姬元進門,而端木賜則躬身告退而去。
進到石樓,見裏麵隻有一些簡陋的木桌,木椅等生活用具,布置得極為簡樸,初禾引著姬元來到一間石室,布衣老者正在室內,見姬元進去,微笑著望了過來。
“晚輩姬元,拜見先生!”姬元學著帝乙等人對老者的稱謂,躬身說道。
老者笑了笑,說道:“小友不必多禮,請坐。”
姬元見初禾還站在一旁,哪裏肯隨便坐下來,說道:“先生有什麼吩咐,盡管問就是了,晚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初禾,我跟姬元小友單獨聊一會,你先出去吧,不要讓任何人打攪我們。”布衣老者對著初禾說道。
待初禾離開石室,布衣老者讓姬元坐了下來。
布衣老者見姬元顯得有些緊張,笑道:“小友不必多想,老朽今日請小友來,是有一事請教,還望小友相告呀。”
“先生請說。”
“前日太學殿文試之時,小友可遇到了什麼奇異之事?”布衣老者直接問道。
感覺到布衣老者沒有任何惡意,同時他從布衣老者身上也感受到一絲熟悉的能量波動,跟當日在奇異空間遇到的那種能量同出一源,當即也不隱瞞,把當時的情況以及後來無意得到《大荒西經》的事,一一敘說了一遍,姬元對整件事情也非常不解,也想從布衣老者這裏得到答案。
“以道得民,人道通天。”布衣老者聽完姬元的話,眼中忽然綻放出奇異的神采,瞬間陷入了一種玄奧的狀態,不斷重複念叨這這兩句話。
姬元靜靜的坐著,並沒有出聲打斷老者。
過了許久,老者才從狀態中清醒過來,神色瞬間恢複了平靜,但卻忽然站起身,朝姬元鞠了一躬,鄭重的說道:“老朽謝謝小友了!”
姬元急忙起身回禮,連稱不敢。
布衣老者說完感謝,微笑著看著姬元,並沒有再說什麼,過了一會才說道:“小友對‘以道得民,人道通天’這句話是作何理解的呀?”
姬元搖頭,表示不知。
布衣老者神色如常,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欣賞,不知道,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但敢於承認自己的不知,那就極為難得了。
“我見小友心中似是有不少疑問,你盡管問吧,隻要老朽能告訴你的,自然不會隱瞞。”布衣老者語氣又客氣了幾分,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