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天黿手中小盾脫手,朝正撲過來的子玉公子飛砸而去,同時右手猛的一探,抓住擂台邊沿的一根橫木,哢嚓一聲,橫木折斷,不過天黿也接著這一抓之力,翻身躍回了擂台。
鏘!
小盾被一刀擊飛,遠遠的落向了擂台之外。
“你的劍盾之法已經被我破了,拿什麼再給我鬥?還不認輸?”子玉公子劈飛了小盾,並沒再繼續追擊,而是飄身落在了擂台,朝天黿微笑著說道。
天黿此時已經被逼入了絕境,沒有小盾在手中,他根本不可能防住子玉公子的刀,就算之前那樣也不行,他體質再強大,也不可能不停的承受刀傷,此刻,他就有感到一種虛弱的感覺,這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但是他真的不能放棄,不僅為了紫煙,也為了他自己剛剛獲得的信心,他忽然閉上了雙眼,隨即把左手的銅劍換到了右手,手指微扣,捏起一個古怪的劍訣,右手銅劍輕飄飄朝虛空一劃,低聲喝道:“春意!”
子玉公子見此,正想笑他故弄玄虛,忽然臉色一變,立刻身形閃電般撲出,寒光一閃,手中的刀就朝天黿攔腰斬去。
就在天黿念出‘春意’二字,他忽然感覺周圍的空氣陡然一熱,隨即一股暖洋洋的氣息彌散開來,從心底竟然產生出一種昏昏欲睡的怪異感覺,同時讓他對風靈力的感知大為減弱,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緣故,但料想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即毫不猶豫就一刀斬去。
當然,最先發現這種怪異變化的是擂台下的虞先生和虎狂。
“咦!”虞先生低聲驚呼,在他強大的神識感知裏,清晰感覺到附近虛空之中,溫度忽然升高,但是卻沒有感知到任何的靈力波動,這是什麼緣故?他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疑惑的表情。
“四季劍法?”虎狂卻是認出了天黿所捏的劍訣,當即心頭疑惑道,可在他的記憶中,四季劍法雖然是一套極為高明的劍法,但沒有強大的巫力,威力根本使不出來呀?
正當兩大修士疑惑之際,場中的拚鬥又起變化。
隻見子玉公子的身法還是一樣的敏捷快速,出刀也同樣淩厲猛烈,可對麵的天黿卻隻是輕飄飄的東一劍,西一劍,刺向虛空之中,總能後發先至,擋住了子玉公子快若閃電的攻擊。
此刻看起來,兩人鬥得旗鼓相當,其實子玉公子才知道,他已經不能輕易從周圍的空氣中獲得風靈力了,而且每次運轉身法,揮刀攻擊,都會比之前花費更多的力量,整個人就像從如魚得水的狀態中,忽然陷入了泥沼之中,有苦難言。
隨著天黿手中銅劍的劃動,彌漫在虛空之中的暖意愈加濃鬱起來,天黿此刻完全沉寂在了‘四季劍法’的‘春’字訣之中,就仿佛置身於一片春光燦爛,生機勃勃的世界裏,每揮出一劍,都是一種快樂的享受。
虞先生雙目如電,緊盯著天黿手中的劍,好像天黿手中的銅劍忽然化作了一件稀世珍寶,讓他目不轉睛,他不斷搜索著腦海中的記憶。
“戰技!這是一種戰技。”忽然,他眼神一亮,喃喃說道。
聲音雖低,但也被旁邊的虎狂聽到,隻見虎狂雙目圓瞪,低聲驚叫道:“戰技?這……這怎麼可能?”他知道‘戰技’是一種傳說中的存在,亙古以來,就流傳著‘道’跟‘技’的傳說,‘道’是天地至理,演化萬物,因此萬物也都包涵著‘道’,可以說,‘道’無處不在,因此修士可以悟道,通過道獲得摧山裂嶽,翻江倒海的力量。
可是‘技’卻更為神秘,他並不存在任何事物之中,但它又的的確確是存在的,比如說劍意,修士都知道,劍道修為達到一定的程度,就會產生劍意,而刀道會產生刀意,可這種‘意’到底是什麼,如何產生的,就沒人知道了,所以一些修為高深的修士,根本就不用動用任何力量,隻憑意就能擊敗對手,同樣的例子還有‘勢’,‘勢’不需要任何力量產生,不不需要任何功法催動,同樣不是修煉所得,是自然而然存在的。
所以說,‘道’是世界萬物的規則,是一切力量運轉的法則,而‘技’卻是道的玄奧,它不需要任何的力量,卻能改變道的軌跡。
而‘戰技’就是傳說中,唯一以‘技’為根本的修行方法,這種修行方法沒人知道,至少虞先生和虎狂二人是從沒聽說過誰是修行的是‘戰技’。
在虞先生的感知下,此刻,天黿每揮出一劍,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的波動,可周圍虛空這股春意卻是愈來愈濃,真切存在。
他想到這裏,當即站起身,朗聲說道:“少典族的青年俊傑,的確個個修為不凡,子玉,不用再比試了,這場算我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