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看,隻見那少年身長一米八多,滿身黑衣,麵色略顯黝黑,眉如劍飛,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炯炯有神,亮若星辰。
少年練完一趟拳法,又從院中石凳上拿過一柄銅劍,當下左手持劍,右手捏著劍訣,就舞了起來,小院內,頓時人走劍飛,寒光如練,時而飄逸,時而剛正,少年雖然使得僅是一口普通銅劍,可劍法卻是奇正相輔,剛柔並濟,極為高明。
唰!唰!唰!
從院外望去,隻見少年身形突然躍起,唰唰唰就是三劍揮出,劍光閃處,寒意逼人。
“天黿哥哥,好劍法!”
一道清悅嬌美的聲音響起,隨即一名白衣女子,帶著一隻黑羽金喙的雕走進了小院,白衣女子長得肌膚勝雪,柳眉鳳眼,一笑一顰間,美得動人心魄,笑吟吟的看著正在舞劍的黑衣少年。
這兩人正是五年之後的天黿與紫煙二人。
見紫煙進來,天黿劍勢一收,頓時停了下來,微笑著說道:“我這四季劍法,都練了整整五年了,估計也不及武皇前輩的萬分之一呀。”這四季劍法正是當初在小廟中,金袍人武皇所傳授的。
咕咕!咕咕!
紫煙正待再說,沒想到旁邊的黑雕不同意了,咕咕的叫著衝到天黿身旁,伸長脖子就把頭往天黿身上直蹭。
“可惡的黑妞,我白疼它了,見了你就把我給丟一邊了。”紫煙笑罵道。
天黿親昵的摸著黑雕的腦袋,臉上滿是笑意,說道:“黑妞是我閨女,不跟我親跟誰親呀,人家都說女兒跟父親親,兒子才跟母親親。”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紫煙粉臉一紅,啐了一口,佯怒道:“什麼閨女兒子的,我又跟你沒什麼關係。”說完臉上卻不禁又紅了起來。
天黿話一出口,才發現其中的歧義,頓時也有些不好意思,當即一把抱黑雕,一本正經的說道:“黑妞呀,你紫煙阿姨對你最好了,等你長大了可要記得喲。”
撲哧!
紫煙頓時被逗得撲哧一笑,再也裝不住生氣的模樣,拿起旁邊石桌上的茶壺,倒出一碗茶水,遞了過去,嬌笑道:“就你會說,趕緊喝點水吧,老是這麼賣力的練,也不知道多休息一下。”說著又拿出一條白麵紫邊的汗巾,幫天黿擦起了頭上的汗水。
這隻黑雕正是當初那兩枚青翼雕蛋的其中一枚,兩枚雕蛋,他跟風後一人一枚,後來風後被木嵐帶走了,當時兩枚雕蛋都還沒孵化,風後本想把那枚雕蛋送給天黿,可木嵐說那枚蛋已經沾染了風後寒冰體的特性,需要跟風後在一起才能更好的孵化,隻能作罷。
直到風後他們離開了兩年之後,天黿的這枚雕蛋才孵化,結果生出的是一隻黑羽金喙的雌雕,也許是受了天黿那一滴含有金烏血脈的血的影響,導致發生了這樣的變異,不過小雕出生就非常健康,讓天黿和紫煙兩人都喜愛異常,後來就幹脆就給它取名叫黑妞了。
三年過去,黑雕也長到了半人之高,很好的繼承了它那青翼雕父母的本領,飛速如電,而它發出的風刃,威力更是勝過普通的青翼雕許多,高傲的天性也一絲不落,除了天黿和紫煙,部落中其他人根本摸不到它,直叫少典族的老少們又羨又愛。
“天黿哥哥,我帶你去看一樣好東西!”紫煙見天黿喝完茶水,當即把碗接過,放回了石桌,拉著天黿的袖子就往院外走。
紫煙拉著天黿東轉西拐,大約走了三四裏路,來到了一片特別茂盛的小樹林前,纖手一指林中,嬌笑著道:“就在裏麵,保證讓你大吃一驚。”
天黿抬頭四處望了望,感覺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到過,當即搖了搖頭,隨著紫煙走了進去。
在他心裏,這個紫煙實在太多精靈古怪的主意,他也懶得去想了。
撥開茂密的枝葉,天黿頓時被眼前的景致怔住了,隻見前方有一個十米見方的圓形空地,卻被赫然分成了兩半,一半鮮花綻放,香氣撲鼻,另一半則冰霜鋪地,樹枝上還掛著晶瑩的冰淩,兩種極端的自然景象竟然同時出現在眼前。
天黿心神一震,忽然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中,就此一動不動的站立著。
“天……黿哥哥……”
紫煙笑顏如花,正想再誇上幾句,忽然發現天黿竟然陷入了一種類似頓悟之中,知道這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境遇,當即停下了話語,腰身一扭就消失在了原地,卻是到林外給天黿護法了,防止有人打攪。
天黿隻覺得突然有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一寒一熱,同時出現在意識的感應之中,瞬間化作一團烈火,一塊寒冰,不停的碰撞飛舞。
仔細感知著兩種力量的變化,發現這兩種極端的力量,不斷的在相互排斥,相互拚鬥,涇渭分明,一副水火不相容的模樣。
天黿腦海之中不由湧現出‘四季劍法’中的‘春’‘秋’二訣,那兩招劍訣不也是如此嗎?一者柔弱如水,一者蕭殺如秋,他一直搞不明白,兩種截然相反的劍意為什麼會出現在同一套劍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