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希不知道日光是怎麼被接引進來的,但是兩邊的牆壁上,各式或精美,或華麗的浮雕美輪美奐,講述著造人,補天,製樂,立媒的故事。
元希看得出來,這些雕刻並不是一個人的手筆,估計是曆代主持各自添加的,元希手指動了動,到底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資格。
元希感覺周圍的空間很大,也許是其他的什麼原因,也許是元希的錯覺,這一路過來,終於沒有半點阻攔。
但是當元希踏上石階最頂端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到底是小覷了曆代先賢,石床石椅,石桌石凳,白玉小橋,雕欄玉刻。
澧水清清,滿池彩荷,兩邊萱草如茵,亭台樓閣,珠簾繡縵,隻是,一切好像都好像石化了,縱使栩栩如生,都紋絲不動。
四壁好像都是通透的,日光灑落,虛影斑駁,美不勝收,而最中央,一座娘娘的玉像,身披錦帛,腳踏騰蛇白螭,腕間紅綾飛揚,四周水汽凝聚雲霧,幾乎就這麼飛起來。
可惜,一切都是雕刻,元希幾乎不知道怎麼下腳,媧皇廟一脈,素來信奉娘娘,精雕刻,長符篆,但是,她從來沒想過,人力,居然也能達到這種程度。
元希忍不住俯身而拜,轉頭順著右邊的小徑離去,不再看這裏,她怕自己會忍不住上前,褻、瀆這份完美,那裏,不是她現在能夠踏足的地方。
龐大的洞窟之中,一卷卷道藏安然翻開,甚至好像上一刻,還有人在打理,她的進去,就像落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帶起一陣仿佛漣漪的微波。
而這裏,也確實有人,一尊尊或坐或臥的身形,在書架兩旁守候。有花甲之年,神色慈悲到了極致,也有耄耋之輩,神情安逸慈和,也有四十餘許的清臒麵容,威嚴不減。
她們的麵前,都有著一個石幾,放著執筆,纖塵不染,元希知道,無論她們再如何栩栩如生,到底已經死去多年,這是在這裏羽化的諸位先賢,元希看向最近的一本。
“餘媧皇廟第一百七十一任主持輕堯,身無功績,不能媲美諸位先賢,唯留符種一枚,以遺後人,再接再厲!”
“餘媧皇廟第一百四十一任主持莫語,身無功績,不能媲美諸位先賢,唯留符種一枚,以遺後人,再接再厲!”
“餘媧皇廟……”元希一臉看了七本,都是這般,直到一個威嚴清臒的道姑身前。
“餘媧皇廟第八十二任主持清持,留補天圖一份,以供後人借鑒,另留符種一枚,清靜拂塵一把,以遺後人,再接再厲。”
元希看向石幾,上麵早已沒有拂塵,想來是被哪位拿去用了,沒有還回來,而那些壁刻,元希感覺沒有那麼簡單,絕對不止美輪美奐。
符種是傳承之器,沒有煉氣化神的境界,根本無法再凝符種,除非是她本身的一枚,接下來也有幾個留下了法器的,隻可惜都沒有看到法器在哪。
而最後一張石幾上,根本沒有人影,但是一卷書頁翻開:“餘媧皇廟第一代主持和塵,留五嶽鎮魔碑一副,靈材十七種,靈穴蘊養,以供後人取用,取一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