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劉小良,胡小白覺得自己的心裏又把刀子在不停地攪來攪去,痛得她喘不過氣來,所以她的臉色很快變得煞白。
“什麼……報應……壯姐姐你說笑呢,你這麼好的人。”她想笑又笑不出來。
胡壯注意到了她不對勁,苦笑道:“報應,什麼報應呢,當初小良想要帶你走,我就應該同意,為什麼要你一個如花似玉地姑娘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成天養蛇,成天陪著我一個孤老太婆……”
胡壯心痛得眼淚花花打團轉,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人在她麵前說起劉小良,她以為自己不在乎已經忘記了,可是現在聽到了,還是心痛得無以複加。“沒事……都過去了。”她強忍著想哭的衝動道,“壯姐姐,這都是命,不怪你。”
還是有報應的。小白,我老了,你知道啞巴對我的感情,可是你知道他是怎麼啞的嗎?他是因為親耳聽到我說我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他,一下子受了刺激才變成那樣的……哎,你看吧,我的報應馬上就要來了。
小白,你走吧,出去找小良,我這裏……“她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花布包出來,一層一層地打開了,露出裏麵兩對明晃晃的大龍鳳鐲子,”這兩對,本來我是打算我結婚一對,再給你一對。現如今看來是用不著的了,你都收著,當時壯姐姐給你的嫁妝……
小白沒敢接,她忽然意識到事情非常不對勁,顧不得還在心痛,連忙問胡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胡壯隻道:“繁霞恐怕要打亂,我不想在牽連你。要死,也死我一個孤老太婆好了。這麼多年讓你一個女孩兒去和蛇啊蟒啊打交道,委屈了你。你出去,去找小良,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她邊說邊把那兩對鐲子往她手裏塞,“你拿著,這是赤金的,要是將來窘迫了,還能換點錢,你拿著,一定要拿著,不拿你就是看不起壯姐姐……”
盛情難卻,小白勉強收下,心裏卻更不安了,她幾乎是哭著懇求她:“壯姐姐,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胡壯出神地看著桌上的茶碗,“我也不知道,這是預感……好多年沒有這種心慌的感覺了。我聽到你藍叔叔的話了,你知道嗎?”
小白知道她聽力過人,當下便問:“你聽到了什麼?”
胡壯忽而又嬌笑起來,道:“傻孩子,你藍叔叔對我那麼好,我能聽到什麼呢!都是好的唄,好啦好啦,叫你來還有別的事呢,你差你的那些小家夥們到處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羅念桐,我必須要找到他!”
小白知道她的脾氣,她不想說的,再怎麼也問不出,隻得默默地走了。
胡壯等小白慢騰騰的視線裏消失了,一下子撲倒在床上嘴裏咬著被子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那眼淚卻怎麼都忍不住,很快就打濕了臉,濕了頭發,濕了枕巾。
被自己深愛的人利用,隻怕背叛也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她想想覺得很好笑。
“真好笑啊,胡壯。”她對自己說。
而她深愛的那個人,經過這些天苦心孤詣地忙碌,有了不少收獲,此刻正興高采烈地和地牢裏的老漆稱兄道弟聊得正開心。
“老漆,要是你出去了啊,我介紹一個好去處給你,保管讓你樂不思蜀。”藍先生擠眉弄眼地道,“你不知道,現在外麵不打那個啦……好多人都光明正大地站在街上拉客……”
“這麼好?”地牢裏的都是男人,久未經女色的男人。
“當然。你想要什麼樣類型的都有,胖的瘦的……”
“隻要是個女人就行,哪還管什麼胖瘦。”他話還未說完,一個人急不可耐地打斷了他,“我已經等不急了,你快點想辦法帶我們出去吧。”
“我比你們更急。可是現在我們才找到小女孩的線索,究竟她身上藏了什麼東西,要怎麼去找,這點我還一點辦法都沒想到……再著急我們都沒辦法啊……”他無奈地道。
“這還要什麼辦法,下咒。就像給外麵守我們那三個狗腿子下咒一樣,讓她乖乖地聽你的不就成了。”老漆理所當然地道,“下咒最管用了。”
藍先生不會下咒,他也不相信封建迷信的咒語能有用,他會催眠,可是現在可可已經對她不信任,所以,“你們想想,還有沒有其他人可能還知道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