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隻奇長無比而且凶戾異常的蜈蚣完全從雷暴的耳中爬出來之後,它那三角形的尖頭在空氣中輕輕的嗅了幾下,竟突然身子一弓就朝著林飛的麵龐直射而去!
任誰也想不到,這長長的蜈蚣竟然能有那般迅疾的速度,那完全伸直的黑色身軀在陽光下熠熠生光,隨著一陣破空聲響起,那蜈蚣就好像是一道冷冷的箭矢一般朝著林飛狠狠的射了過去。
“林飛,小心!”雷霜看著這無比凶險的一幕也隻能本能的叫喊了一聲。
但是那道焦急無比的喊叫聲傳來的時候,那油量烏黑的蜈蚣就已經近在林飛的眼前了。
然而在雷霜無比擔憂的目光之中,林飛卻隻是冷冷的注視著那道飛射而來的黑光,唇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既然之前林飛就已經猜到雷暴體內有蠱蟲作祟,謹慎如林飛又怎會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飛手臂一閃,也不知道從哪裏就掏出來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直瓶寬口,而且密封的蓋子也早已經被林飛除下了。
林飛將瓶口一轉就無比準確的擋在了那隻蜈蚣電射而來的軌跡之上,隻聽得一聲有些沉悶的撞擊之聲,他就飛快的抖了一下手腕,將玻璃瓶扣在了另一隻手的蓋子上,更是飛快的擰動了一下,將那隻方才還凶焰滔天的黑光蜈蚣給死死的封在了瓶中。
看到林飛如此輕鬆的就將這隻蜈蚣解決,雷霜的臉上這才不由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容,輕輕的在自己斑斕狀況的胸口撫摸了兩下之後,她才有些驚魂未定的開口。
“林飛,剛才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可怕?”
說到這裏,雷霜不禁輕蹙了一下秀眉,旋即又有些後怕。
“難道說就是這樣一個可怕的東西在我爸的腦袋裏整整呆了十幾年?”
此時雷霜的臉上已經帶上了一抹濃濃的震驚之色,連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了起來,顯然眼前這樣的事實讓雷霜還是非常難以接受的。
而林飛還是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玻璃瓶的密封狀況之後,這才輕笑著抬頭。
“是的,雷叔叔身上的病情有一大部分都是因為這隻蠱蟲,就是因為它一直壓抑著雷叔叔左腦的神經,所以雷叔叔他才會時不時的感到疼痛和手臂不聽使喚的症狀。”
雷霜聽到林飛的話語不禁重重的點了點頭,一雙眼睛依舊緊緊的盯著林飛,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但是你可千萬不要小看了這樣一條小小的蜈蚣,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隻東西應該就是那種令人聞之色變的劇毒之蠱——碧血鐵蜈。”
“碧血鐵蜈?”雷霜驟然聽到如此可怕的一個稱呼,也不禁嬌聲驚呼了起來。
然而林飛卻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的講道:“碧血鐵蜈,正如名字所說的那樣,這種蜈蚣的血是綠色的,而且外殼非常的堅硬,在陽光的照射下會泛出鐵器一般的閃亮光澤。
而這種蠱蟲之所以會呈現出如此詭異的特征,就是因為它成蠱的條件非常的苛刻。
這種鐵蜈不像一般的蜈蚣一樣是冷血的,反而它是一種大熱的東西,體內的碧血蘊含著無比深重的劇毒,而這種東西和一般的蜈蚣習性也完全不同,它在夏天是完全蟄伏的,隻有在天氣寒冷的冬天才會異常活躍。
而在它腦後的鼇角之上更是蘊含著一種奇怪無比的神經毒素,有著能長期麻痹人神經的作用,而且這種毒幾乎是無藥可解的。”
聽著林飛越說越沉重下去的聲音,雷霜的心也跟著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她在此時林飛的講述之中,才能隱約的感受到自己的父親在這些年裏到底受了多少的苦!然而就在她的眼眶驟然一紅的時候,雷霜的眼眸之中卻陡然閃過了一抹無比憤恨的光彩。
那抹灼熱看得林飛也是心頭一痛,他實在不想讓雷霜背負上這樣深重的仇恨。
“而且這種蠱蟲,這世間也隻有一個地方會有。”
林飛的最後一句話說的無比低沉,聲音也有些含混。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的雷霜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甚至還在思考著林飛剛才說得那一段長長的話。
沉吟了良久之後,雷霜才猛然抬起頭來,注視著林飛冷冷的開了口。
“你剛才說這種碧血鐵蜈的體內含有劇毒,而且從它鼇角之中分泌出來的神經毒素根本就是無藥可解的,那這種東西在我爸爸腦袋裏足足呆了十幾年,那豈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