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婉姨問得十分隱晦,但是林飛卻明白他們最關心的是什麼,隻是淡淡笑著說道:“放心吧,婉姨,雖然有些傷情有些反複,但並無大礙,隻是礙於曾叔還會經常熬夜,我之前用的那種陣法卻是有些不適宜了。”
“第一次我給曾叔針灸的時候就說過,這陳年的老傷需要至少一個月的針灸,而且采用的是最直接的排毒方法。但是用這種陣法最忌諱的就是寒氣的再次入侵,所以今天我準備換一種針法。”林飛沉吟了一下,才向著滿臉疑惑的曾景平夫婦解釋道。
說到最後,林飛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了一絲靈光。
“哦?”曾景平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林飛難道你還有更加好的治療方法麼?”
“那倒也不是,直接將毒素排出體外的方式是最快捷和有效的,但礙於現實的情況,我隻能選擇另一種有些保守的治療方式,對於寒毒,堵不如疏,疏又分內外,陰陽調和之下,腎氣自平,頑疾自愈。”
林飛的話說得曾景平一愣,他撓了撓頭有些茫然,索性幹脆豪爽的揮了揮手。
“你小子說得那玄玄乎乎的東西我也聽不懂,反正你是醫生我又不是,總之我是無比信任你的,這副身子就交給你了,你就看著操持吧!”
說著曾景平就直接將上衣脫了下來,一雙閃閃發亮的虎目之中閃爍著滿滿的期待和信任,那種眼神,讓身為醫者的林飛也是無比的感動。
林飛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堅定的重重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從懷中將針袋打開,神情嚴肅,動作謹慎的撚起鋼針,看著早已仰臥在沙發上的曾景平點了點頭,林飛便如電般飛快的開始下針!
針袋裏一共108根鋼針,粗細長短各不相同,而此時的林飛雙手都在不斷的從針袋捏起鋼針,手指捏著一個個奇怪的印訣,輕巧而準確的在曾景平的側腹部下著針。
那不停揮動的雙手似乎已經舞成了幻影,鋼針無聲無息的刺入到曾景平的經脈之中,兀自或急或緩的顫動著,二十餘支鋼針似乎保持著一個和諧的頻率在不停的共振著。
這一切看起來無比的簡單和諧,但懸掛在林飛的額角那足足豆大的汗珠,卻無聲的出賣了林飛此時身體的虛脫。
要知道林飛之前施展的龍門十三針,也隻不過是用了區區幾根鋼針,但此時卻是足足數倍,而且林飛的手還是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那一雙星眸中也慢慢的染上了一絲瘋狂!
畢竟之前是將寒毒導出體外,而現在林飛要做的卻是將曾景平體內的陰陽完全平衡下來,讓導致腎氣難平的寒毒在體內完全的壓抑住,要達到這樣目的的難度是非常困難的。
就連一旁靜靜看著的婉姨都為林飛感到了一絲擔憂,但是擔憂過後卻驀然湧起了一股濃濃的感動之情!
這份恩情,深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