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樂夕問她時看著夕陽,寧安隻看到她的側臉,她的表情很坦然,眼睛卻騙不了人。很長時間裏寧安和她說話時眼前都會無故閃過她那個時候略帶迷茫、疼痛卻又堅定的眼神,她覺得樂夕的背後肯定是有故事的,卻開不了口問她,畢竟自己當日對她也不曾坦誠。
十一長假很快到來,212寢除了寧安其他三人都是地地道道的i市人,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待在宿舍,寧安當天正好有功課方麵的問題要問助教,折騰得晚了些,回到寢室就隻看到空蕩蕩的宿舍和一張貼在自己床頭的便簽紙:“小寧子我們走了啊,回來給你帶好吃的。當然你要是覺得寂寞的話我們是不會介意你找個男人來分享你給龍門客棧全體的愛的!”
典型的馮美美風格。寧安一把揪下便簽紙暗靠了一聲,任命地接受自己今後七晚都將獨守空房的事實。
然而第三天當她下寢室樓拿外賣上樓發現自己把自己反鎖在門外之時,寧安果斷決定去投奔i市目前自己最熟悉的男人了。所幸她出門時還帶著錢包,她拽出手機給上官打了個電話,蹲在寢室門外快速地扒完了外賣,然後按照上官查好發送到自己手機上的地址路線踏上了去b大的路。
上官的名字當然不叫上官,他姓上官,單名一個“維”字,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寧安第一天認識他的時候就被強烈要求稱呼他為“上官”,叫著叫著也就習慣了。他算是寧安為數不多的幾個男性朋友中和她關係最為親密的,用寧安的話說他就是她的“姐們”。
在旅遊黃金周搭乘地鐵就好比是在滿鍋的豆子中求生存,寧安覺得自己從發梢到腳趾尖尖幾乎是每一寸都和他人緊緊相貼,被擠壓在地鐵車廂的中心地帶連個拉手都夠不著,極度沒有安全感。因此當她被人流擠著挪出地鐵站遠遠看到在一顆梧桐樹下翹首等著自己的上官時,幾乎是將他當做賽跑的終點以著百米衝刺的速度向他奔過去的。
上官沒有防備,被她撞得退了兩步直撞上了身後那棵為千千萬萬個人提供過庇蔭的梧桐樹。他痛得“嘶”了一聲:“嗨我說寧安你是越來越野了啊,這哪裏還有女孩子的樣子?”
寧安撇撇嘴,不以為然:“算了吧你,你有把我當做過女孩子麼?”從高中開始就逢人就解釋自己是他的好哥們,當然這些人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是正當好年華的漂亮女生。上官把她的夜宿問題安排在同班一個女生的宿舍,十一長假很少有哪個寢室集體不回家,因此空的床位多得是。解決了住的問題,寧安放心跟著他四處亂逛,對著手機鏡頭在b大校區各種名景前搞怪,玩得不亦樂乎。
等到發覺彼此肚子咕咕直叫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上官帶她去b大外有名的小吃一條街隨便找了家餐館要了兩份蓋澆飯和兩瓶啤酒,一邊吃一邊亂侃兩人開學至今在各自學校的奇聞趣事兒。
然後上官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最近很火的、範圍覆蓋a、b兩大校區的超級八卦:“我們學校最近出了一大醜聞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