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目送小全離開,直到合上的房門阻斷了他的視線,他才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師父,抬腳走了過去,將老人扶起,兩人朝床邊走去。
狼頭杖橋在竹樓板上,無端成韻。
直到床邊,兩人停了下來,屋裏突然變得死寂,似乎還有些熱。
“這南國,為師以後是真不想來了。”老人說,神色間盡是嫌棄。
占星麵上也是無奈,“還是燕國好,不冷不熱,不過淩氏皇族不珍惜。”
老人看向占星,二人相視一笑。
“你看著。”老人說。
占星不語,模樣甚為恭敬。
隻見老人伸手握住狼頭杖的狼頭,另一隻手戳向綠寶石狼眼,一聲細微的響動後,有什麼東西出現在狼嘴,黑乎乎的看不清。
老人伸手從狼嘴裏把東西掏出來,是一顆丸子,不及拇指大,也不小,顏色有些暗,倒不是黑色的丸子,是暗紅色,屋子裏也有一股味兒,說不上難聞,也說不上好聞,但是不是什麼舒服的味兒。
“撬開。”老人說。
占星立刻伸出手,捏住蕭定文的下頜,迫使他張開嘴。
老人將丸子扔進了蕭定文的嘴裏,占星這才鬆手。
等了一會兒,老人開口:“蕭定文。”卻是在叫蕭定文。
蕭定文像是完全不知道有人對他做了什麼一樣,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如果不是到了一定時間他的眼睛會眨一下,他的胸口會有起伏,真的像是一個死人了。
“也就這麼點出息,星兒,你確定你的情報沒有錯?”老人疑惑地看向占星,“可別浪費了為師的攝心丹。“
占星見狀攤開手,一臉無奈地說:“可是已經被他吃了啊。”
老人差點沒被占星給氣死,重重地哼了一聲,又惡狠狠地說:“不是他為師就把他肚子切開把攝心丹取出來!”目光掃過蕭定文的腹部,陰毒非常。
占星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老人見占星無話可說,又對蕭定文說:“蕭定文。”
這一次蕭定文終於有了反應,抬起了頭,似乎看向老人,又像是沒有在看,一雙眼沒了焦距,像是丟了魂似的。
“流雲令是不是在你手裏?”老人繼續問。
蕭定文搖頭,動作緩慢極了。
老人和占星見狀都皺起了眉——這和他們設想地不太一樣。
老人決定換一個方式問他——“蕭定文,你知不知道流雲令在哪裏?”
蕭定文依舊搖頭,動作緩慢依舊,像是**控的木偶娃娃。
“沒用的東西。”老人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一隻手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向蕭定文,正是朝著蕭定文的腹部!
老人之前說要剖腹取丹的話,並不是說著好玩的!
占星沒有攔,沒有流雲令的蕭定文,他看都懶得看一眼,為了防止血會漸在自己身上,占星甚至還後退了些。
隻是師徒二人誰也沒想到,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老人的手再不能前進分毫,為何?
因為另一隻手將他的手死死鉗住,進退不能!
老人驚訝地朝蕭定文看去,卻看見一雙仿佛藏著千年雪山的眼,寒氣逼人。
一顆丸子從蕭定文的嘴裏吐了出來,落在了被子上,被蕭定文用另一隻手撿了起來,他看向占星,薄唇張合,說話的語氣冰冷至極,“占星?我知道你,鄴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