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皇上正在批閱奏折,南雄坐在一旁,如坐針氈,坐立不安。
皇上召見他來,也不說什麼,這都一個多時辰了,一句話都沒有說。
南雄提心吊膽的。
“南愛卿,你可有心事?”皇上放下手中的毛筆,抬起頭。
南雄恐慌地跪地,頭磕著地板:“皇上,微臣不知犯了何事,皇上召見微臣,卻不說一句,這讓微臣惶恐不安啊!”
“哈哈。也有你南大人惶恐不安的?”皇上笑著說:“起來吧,坐著說話,朕聽說你城東的那塊地,許多年都沒有收到地租了。”
南雄起身,彎腰說道:“皇上,這等小事,也讓皇上記掛,真是折殺微臣了。”
“不必說了,朕記得那塊地是XX年,朕賜給你的,那一年,太子被貶庶民,你向朕求情寬恕太子,你的嶽父同太子一黨,朕也讓他告老還鄉了,你卻一字沒提,朕就知道你的為人。這麼多年了,這塊地,朕賜給你,你卻漠然視之…”
南雄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恭敬地回答:“微臣不敢,皇上,微臣不敢的。”
“朕會將這件事查辦的,你就放心地在這裏等待吧。”
“皇上?”南雄完全不知道皇上要做什麼。
可皇上說完之後,便拿起毛筆繼續批閱奏折。
南雄不敢再言,隻能耐心地坐在椅子上,等待。
“皇上!”一個太監進入了禦書房。
“說。”
“太子妃出言不遜,想要阻止南府三小姐收租,幸好六皇子出手…”太監也不羅嗦,隻是將整件事像記流水賬一樣,說出來。
禦書房內,南雄的心情複雜,皇上看起來年事已高,但心裏很明白,做事很果斷有分寸。
“朕,知道了,傳朕的旨意,徹查太子妃。”
南雄看著皇上的臉龐,這麼多年來,他還是擔心太子,或許他認為太子會有翻身的一天,因為皇後在後宮中還是有權勢的。
皇上到底會選擇哪一位皇子當太子呢?
南雄開始揣摩了,以前他從來不揣摩的。
“朕還是第一次聽說你家的三姑娘這般的厲害啊!”
南雄恭敬地回答:“都是微臣管家無方,都是微臣管教無方啊。”
“嗬嗬,南愛卿,你過謙了。南芹芹是才女,南雯雯又是京城的名媛,你家三姑娘叫什麼呢?”
“回皇上的話,她叫南嘉魚。”
“不錯的名字,朕聽說,朕的五皇子邀請她去參加狩獵大會?”
“嗯,是的。”
“你家三個女兒都被邀請了,看來他們都知道朕器重你。”
“多謝皇上的恩寵,微臣定當忠心耿耿。”
“南愛卿,朕也累了,你就回去吧。”
“皇上,微臣告退了。”南雄彎腰鞠躬,退出了禦書房。
出了禦書房,走了很遠,南雄才呼出了一口氣,他心中的緊張與擔心才緩解了。
五爺的府邸。
“出身沒有貴賤的,但行事卻又貴賤之分”陸超緩緩說道:“昨日我在酒樓上對她這樣說過嗎?”
“屬下不知,昨晚的宴席,席間隻有五爺與南嘉魚,還有她的丫鬟菊香。”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這個南嘉魚,我覺得她越來越有膽識。”陸超似乎自言自語地說:“六爺用玉扳指擊打太子妃?”
“是的!五爺,屬下似乎看到皇上的人了。”
“皇上也派人去了山莊?”
“不是,一直都潛伏在太子妃的身邊。”
“下去吧,我明白了。”陸超用手指摸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南雄回府的時候,正碰到齊安上門送地租。
南雄緊皺雙眉,看著他:“有勞六爺了,齊安,請你轉告六爺,下官有時間一定去府上拜謝他。”
“南大人,您的話,我一定帶到的。”齊安鞠躬,施禮後,就離開了南府。
劉管家心情激動地說:“老爺啊,這麼多年來,那塊地的地租終於收齊了,還是全部都收齊的,以前欠的都收齊了。”
南雄看著劉管家遞過來的賬目本,過來好一會兒,才低聲問:“是誰讓三小姐去收租的?”
“這是大小姐二小姐的意思。”劉管家看到了南雄的麵色不是很好,很小聲地回答。
“夫人知道這件事嗎?”
“夫人不知道的,夫人不知道的。”劉章大驚,急忙回答:“這事兒,我不敢亂說的,夫人最近身體不好,也習慣了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出來,府中的大小事情都是三小姐管理的,可這收租的事情,是大小姐與二小姐的主意!”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南雄淡淡地說。
劉章也屬於夏家的人,當年也是夏左相推薦他來南府當管家的。
南雄因為皇上召見,他也生疑,聯想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