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世(1 / 3)

引言

兩年前,江湖上出現了一個高手,自號“劍神”,武功深不可測,他招募了七個絕頂高手,十三個驚天大盜 ,占據大熊山,創立“熊寨”,兩年之中,人數激增至五千,四出燒殺搶掠,弄得人心惶惶,不可終日。

白道世家也感危機逼人,欲聯合以滅熊寨。但眾世家終不舍自己名望,無法如熊寨大彙集,依舊零零碎碎,且近百年來,各世家人才凋零,根本找不出絕頂高手能與熊寨抗衡。

熊寨越來越強,白道世家越來越弱。

朝廷終於動怒,兵部調集十萬精兵圍剿熊寨,但熊寨居高臨下,易守難攻,官兵又不熟悉地形,雙方各有死傷,致成相恃之勢。

十萬精兵,也唯有駐紮大熊山下,不許熊寨四處擾民,各白道世家也終於緩了口氣。

江湖上還有一個極其神秘的殺手組織--流星門。據說門主是一個冷豔的中年婦人,麾下有七大高手,聲譽更勝於熊寨。

隻要你出得起足夠的錢,他們便能給你任何東西。

鎮守邊關三十餘年的大將軍雷音遭人排擠,黯然離開。取他代之的鎮西元帥人稱天下第一將,武藝超群,大小百餘戰,未曾敗北。是唯一和“劍神”打成平手的人。可惜,出生於奸佞之家,和乃父長平侯,是朝中有名的權臣。

然而一夜之間,所謂的天下第一將沒了頭顱,百萬大軍的營中,竟無人知誰殺了主帥。

朝野震蕩。

不久有人傳說,殺鎮西元帥的是流星門。

卻在一夜之間,流星門巨變,門主,七大殺手,全部消失了,武林中再也沒有了他們的消息。

不久,又有人傳說,流星門發生內訌,互相殘殺,八個人全死了,甚至,還有什麼人替他們收過屍。

一個月後。

某個黑夜,熊寨衝起熊熊烈焰,廝殺聲、哀鳴聲、數裏可聞。官兵到時,一切都結束了。山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五千多人的熊寨,一夜被人瓦解。更有二十一具屍體沒了人頭,據說,從那些屍體來看,應該是劍神和那七個絕頂高手、十三個驚天大盜。

稱霸一時的熊寨,終於被人夷平。

大雪山深處一座幽靜山莊。

整個山莊不下百餘畝,建築精美、氣勢磅礴、近似一座皇宮!

卻不知是哪一家族。

然而此刻,天未明時,他們呆了!

一座靈堂內,一地的人頭,二十一個。

--似乎是在祭奠死者。

--還有人守靈,卻無人知這排列整齊的人頭從何而來。

時光一過就是三年。

熊寨、流星門、漸漸地被人們所淡忘。

洛陽威遠鏢局聲譽漸隆。

威遠鏢局能在近三年來楊威江湖,當然是威遠兩大鏢頭顏天虹和郭勳領導有方,不過也少不了郭勳女婿張放的功勞。但究竟是血氣方鋼的年輕人,麻煩也因他而起。

一次意外,他與快活林結了怨,又一次偶然,他得罪了“鬼王”。這兩派,與他威遠實力相當,和楚天世家,神劍山莊,冷月山莊,南宮世家並稱武林七大世家。

少林寺鎮派之寶--達摩祖師坐化後的舍利子被人盜出,少林追回了一顆,顏天虹找到了一顆,第三顆不知下落。

無數人垂涎顏天虹手中的舍利子,快活林和鬼王當然也不例外。

第一章 出世

江溦悠悠地喝著酒,這些年在外流浪,沒別的愛好,對這杯中之物卻極偏愛,那次與張放他們鬥酒,連喝十五碗----真愜意!

他笑了。

他是個既不英俊也不瀟灑的人,一眼看去,就似田間的農夫,碼頭的船家,或者店鋪的夥計,平凡普通,隨手在街上一抓,即使沒有一打,至少也有十個八個。

小杯飲酒不太夠勁,江溦揚聲:“小二給我換大碗來,再上一壇汾酒!”

“馬上就來,公子!”

江溦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鄰桌的白衣少年,人倒挺英俊,可----他隨即皺緊了眉頭,不是個好東西,有時候自己都覺得奇怪,隻要隨便一看,不管別人的偽裝多好,總能識別,而且從未半判錯某人----突想起了楊玥----神色頓時黯然。

鄰桌白衣少年笑道:“難得丁兄相送,小弟謝了。”

和他一桌的紅衣少年端起麵前酒杯:“陳兄言重了,陳兄此次可千萬小心,小弟借花獻佛,敬陳兄一杯,請!”

“請。”

紅衣少年壓低聲音輕薄地道:“他女兒天生麗質,絕世無雙,這一親芳澤的機會你可千萬別錯過了----”

白衣少年笑道:“多謝丁兄提醒,相信不久,你就可見她與我雙宿雙飛了----”

輕浮的笑聲響起。

江溦明白了,原來這兩個家夥----越聽越不順耳,越看越覺礙眼,悶氣直往上湧,犯到我手上非殺了他----

紅衣少年又道:“聽說他心計深沉,你千萬要小心。”

陳明恒道:“有我太師父‘石神’的親筆書函,估計他會另眼看,謝丁兄關心。”

紅衣少年點頭:“那太好了,咦,午時將至,他快來了,陳兄,後會有期。”

陳明恒拱手相送:“後會有期。”

紅衣少年匆匆溜了。

江溦把酒一飲而盡,他倆都是武林中人----

又有人入店,這本隻有稀疏數人的地方頓顯熱鬧。那青衣中年人龍眉虎目,氣宇軒昂,一看便知是位不凡豪傑,身邊那位綠衣姑娘明眸瑤鼻娥眉朱唇配合得天衣無縫,稍移半分便是缺憾,讓人不得不驚佩造物者神技,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類的詞語用在她身上隻顯庸俗,可再與她旁邊的那位白衣姑娘一比,她也成了點綴的綠葉。這世間根本找不到一個詞語可以用來形容那白衣姑娘,若站在你麵前,直逼得你不敢正視,自慚形穢。她站的地方,似乎光線都特別亮,空氣都特別清新。

他們身後是四個魁梧漢子,藍衣飄飄,見三人已選窗邊坐下,於是也在旁邊另外圍了一桌。

江溦多瞧了那白衣姑娘一眼,心“怦怦”亂跳,忙又喝了一碗酒,暗罵自己混蛋,幹嘛還在這兒瞎折騰?

陳明恒已站了起來:“這位是顏伯父吧?”

陷入沉思的江溦聽見身邊似乎有人說話,轉首發現陳明恒正向那中年人搭訕,卻沒聽清他問了什麼。

中年人疑道:“請問公子是----”

陳明恒謙虛地道:“晚輩陳明恒,這有太師父‘石神’的一封薦信----”

“哦,”中年人淡淡地道,“原來你是姬前輩的徒孫。”

陳明恒取出一封信恭敬地遞了過去:“伯父----”

中年人接了過來,取出信件粗略一瞥:“杭州我有事正缺人手,你去吧。”

陳明恒一怔,怎麼----江溦卻忍不住笑起來,笑聲中不乏譏嘲與痛快,引得眾人側目而視----

江溦心中感歎萬分,看樣子這陳明恒要打的便是那綠衣或白衣女子的主意,卻未曾受佳人正視一眼,真有趣呀----

陳明恒雖然不快,卻不敢表現出來:“謝伯父----那小侄就馬上去了。”

他很懂得如何取信於人。隻要站住了腳,以後的事還不簡單?

中年人笑了:“很好,你去西湖,會有人與你聯係。”

“謝伯父。”陳明恒居然還一本正經地昂首去了!

江溦真是越想越覺好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幾個藍衣人乍然變色,已想起身,中年人輕輕使了一個眼神,製止了他們的輕舉妄動,何必節外生枝?

江溦止住笑聲,見小二過來了,於是道:“小二,我要走了,喏,”他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全給你。”

小二一見那銀子不下十兩,欣喜萬分:“公子你走好,下次再來,下次再來!”

江溦抓起酒壇徑直去了。

那綠衣姑娘一怔,這人背負雪色弓箭----待她回過神來,江溦早不見了。

中年人有凝重之色:“但願別是他。”

白衣姑娘道:“爹,女兒覺得他並不怎樣呀----”

中年人搖頭:“那是他的假象----”

白衣姑娘還是第一次看見爹爹的臉色如此難看,難道這個人真的很難對付?江溦坐在草地上痛快地喝著酒,他身後的一把椅子中坐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似被點了穴,雖無精神,卻很頑強。

江溦一點也不急,畢竟現在是別人來救兒子,又不是自己救兒子。

有人到了,還真是酒店裏見過的那些人。

江溦笑了:“真是你們?”

中年人有一絲焦急:“正兒,你沒事吧?”

江溦嘴一撇:“放心,我要的是舍利子,不是你兒子的小命。”

小男孩道:“還好,爹,他沒這難我。”

中年人轉首對江溦道:“請問閣下----”

江溦淡淡地道:“我是誰倒不重要,你,是顏天虹?”

“你----”一個藍衣人剛想出聲喝叱,中年人搖手製止他了,“對,我是顏天虹。”

“那就好,”江溦點頭,“舍利子呢?”

顏天虹道:“我不會給你的。”

“是嗎?”江溦笑了,“那你想要兒子嗎?”

顏天虹道:“當然。”

江溦惋惜地道,“本來你交出舍利子,我放人便可以大功告成,而你卻不願意----這就不好辦了。”

顏天虹道:“我倒有一個折衷的辦法。”

“是嗎?”江溦也笑了,“說來聽聽,不過,太苛刻了的最好別講。”

顏天虹道:“給顏某一個公平的機會,你贏了,我給你舍利子;我贏了,你放了犬子,如何?”

“好,”江溦也讚同,“不過,我事先聲明,千萬別想聲東擊西,那樣的話你們會吃大虧。”

顏天虹笑了:“顏某向來言出必踐。”

江溦抽出長弓:“請!”

綠衣姑娘目光變了,這人以弓為兵器,難道他真是江溦?

冷風漸起,雲已蔽日。

一觸即發。

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江溦,慢著!”

江溦一怔:“張放?”

一條人影閃落場中,來人一身灰衣,看年紀應該比江溦大幾歲,帥氣多了:“還好,你還記得我。”

江溦笑了:“是你呀,”臉色突變,“你該不是威遠鏢局的吧?”

張放點頭:“對了。”他轉身對顏天虹道,“二叔,交給我吧。”

看他跟江溦似乎很熟,顏天虹歸劍入鞘:“好。”

綠衣姑娘到了張放身邊:“張放,他就是江溦?”

江溦笑了:“郭泠吧?”

綠衣姑娘點頭:“張放以前經常提起你。”

江溦笑了,想了想:“走吧張放,喝酒去。”

張放看了小男孩一眼。

江溦當然懂了,屈指一彈,勁風掠過,解開小男孩被封穴位:“可以了吧,張放?”

眾人大吃一驚:隔空解穴!

兩人剛轉身,江溦卻突又轉回來,手中已然彎弓搭箭,手一鬆,長箭破空,洞穿十餘丈外那株合抱大樹,將樹後一道人影射飛丈餘!

然後是羽箭破空的“嗤”聲傳來,再後來是那人跌在地上的砰然聲響!

在場者色變震恐!剛才他隔空解穴,已令人震驚,那已是不可一世的武功了,而這一箭的威力豈可言語?十丈外隱匿敵人,他又如何偵知?

兩人遠去了。

顏天虹最先恢複過來,卻隻有苦笑。

郭泠心有餘悸:“以前張放推崇江溦武功時我總有懷疑,老覺得張放誇大其詞,今天才知道,張放說的不但一點不假,而且還太淺薄。”天已黑。

熊熊篝火邊,兩人正喝得痛快。

江溦想起一個人:“淩霜死了。”

張放道:“方家堡幹的?”

江溦看著他:“你知道了?”

張放道:“我趕到那裏時已是一片廢墟。”

江溦輕輕歎息:“我從未想過李漁會出賣她。”

張放一怔:“李漁?”

江溦點頭。

張放大惑不解:“李漁那麼愛她,又怎麼會出賣她?”

江溦搖頭:“我也不清楚,這幾年我都在找他,但一點消息也沒有。”

張放往篝火堆扔了幾塊柴,突然問道:“你在快活林?”

江溦道:“嗯。”

“多久了?”

“一年多了,”江溦道,“但他們並不重用我,所以也樂得清閑。”

“離開快活林吧?”

江溦笑了:“離開?去哪裏?”

“來威遠鏢局吧。”

“你不要忘了我是他們的敵人,剛剛還挾持了顏天虹的兒子。”江溦道,“你以為他們會相信我?”

張放反詰:“你以為他們還願與你為敵?”

江溦歎息:“願不願是一回事,歡不歡迎是另一回事。”

張放道:“試試如何?我很懷念從前。”他頓了頓,“而且我有事要你幫忙。”

“什麼事?”

張放道:“我無意間得罪了‘鬼王’和林曦,你也知道,威遠隻是一家鏢局,我們走鏢需要的是朋友,而如今無論是‘鬼王’,或者快活林的林曦,都不是好對付的。”

江溦沉默了一會,終於道:“好。”

張放笑了:“喝酒。”

江溦點頭:“好。”顏天虹還在大廳中喝茶。

戌時已過。

張放匆匆回來,卻見顏天虹仍在大廳,於是進去了:“二叔,還沒休息?”

顏天虹搖頭:“睡得著麼?”

張放笑了:“他也就這一點點本領。”

顏天虹苦笑:“那還叫一點點?那我們都是種田人,說會武功簡直是丟人。”

張放道:“其實若沒有他,我恐怕已是好幾世為人了。”

顏天虹道:“他在快活林?”

張放道:“嗯。”

顏天虹想了想:“他願意過來嗎?”

張放道:“他擔心‘威遠’不願收留他,畢竟他現在是‘威遠’的敵人。”

顏天虹道:“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張放道:“當然是。”

顏天虹道:“如果連你的朋友都不能信任,那還能信任誰呢?”

張放笑了:“那小侄就告辭了。”

顏天虹點頭:“好。”

回到自己房中,見郭泠還在等他,張放道:“還在等我?”

郭泠微微一笑:“和他談的怎麼樣了?”

張放道:“還好。”

郭泠道:“你以前沒少提江溦,他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我也不大清楚,”張放想了想,“有一次他喝醉了,胡亂說些什麼‘名門世家’什麼的,我也沒太在意。”

“是嗎?”郭泠疑道,“武林中好像沒什麼姓江的望族呀?”

“那是他的假名字,”張放道,“他喜歡長江的雄渾磅礴,喜歡聽小雨輕輕的聲音。所以,他才叫江溦。”

“原來是這樣……這些年武林中也曾有過一些大家族沒落,像河南蕭家,山西關家,湖北丁家等等,江溦會出生在那幾家嗎?”

張放搖頭:“江溦若真是你說的這幾家的,那他們還會衰敗?早就稱雄江湖。”

郭泠道:“那倒是。”

張放搖頭:“所以誰也不懂他。不講他身世了,傷腦筋。”

“那說誰?”郭泠嗔道,“不可能說顏妹妹吧?”

“對,就說說她吧,”張放想了想,“從未聽說二叔有個女兒,怎麼突然就出現了?”

郭泠道:“好像是因為太美麗的原因吧,武功未大成之前不願讓江湖人知道,畢竟二叔的仇人太多。”

“哦。”

郭泠狡猾笑了:“你該不會想打她的主意吧?”

“啊?”張放一怔,“至於嗎?我又敢嗎?”

郭泠滿意地點頭:“嗯,這還差不多。”

張放哭笑不得。

郭泠道:“其實我都快有七年沒見過她了,幾天前她回來我都不敢認,變化太大了。”

張放道:“那她的武功如何?”

郭泠疑道:“問這幹嘛?”

張放道:“你不是說她武功未成不現身江湖麼?我想知道她武功有多高。”

郭泠道:“她外婆是‘石尼’,你以為呢?”

張放又是一怔:“‘石尼’?那當然不用說了。”

石尼,四十年前武林十大高手之一,武林第一美人。

第二章  遇襲

江溦一個人還在喝酒。

那是哪一年?十七?十八?已在江湖上四處流浪,當過菜館的夥計,幹過酒樓的跑堂。在逆境中苦苦掙紮,後來無意間救了張放……

窗外有人輕輕地敲:“江溦,舍利子拿到了嗎?”

江溦淡淡地道:“會到手的。”

那人輕笑道:“主人對舍利子誌在必得,你可千萬要辦好。”

江溦道:“我知道。”

來人悄悄地隱去,任務已傳到,沒留下的必要了。

大廳中,顏天虹他們已經等了一會兒。

江溦跟在張放的後麵,微微欠身:“見過總鏢頭。”

顏天虹道:“江溦,威遠鏢局分為郭莊與顏莊,叫我顏莊主好了。”

江溦感激地道:“多謝顏莊主不計前嫌。不過江溦還有事要莊主成全。”

張放一怔:“嗯?什麼事?”

“一年多以前他們收留了我,雖說並未重視我,但到底我也受過他們的恩惠。這次,我答應過他們,一定要取得舍利子,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請莊主先給我舍利子,容我以之報恩。當然,報恩後我便離開快活林,舍利子我也會帶回來,完璧歸趙。”

顏如雪不屑地道:“是嗎?你這樣有意義嗎?你想證明什麼?”

江溦道:“我說過的話,我一定辦到。除非我死了。”

張放苦笑:“你這脾氣還沒改嗎?”

江溦道:“張放,你應該知道,這是我的原則。”

“是嗎?”顏如雪冷笑:“劉備借荊州嗎?”

江溦看了一下眾人,見沒人相信,笑了,微微欠身:“對不起,江溦打擾了。”轉身邊往外走。

張放心中暗叫糟糕,怎麼辦?

顏天虹笑了:“江溦,聞到我珍藏美酒的香味了?果然是品酒的高手。別急,待會兒不醉不休。”

江溦停住了腳步。

顏如雪娥眉微蹙:“爹……”她沒再說下去,她知道,爹爹一旦決定了,那是怎麼也不會更改的。

顏天虹從懷中掏出一隻紫檀小盒:“你要早點回來,三天後我要帶你去赴‘鬼王’的約。”

江溦過來接過小盒,看也不看便放入懷中:“是!”

快活林。

看江溦回來了,上座的黃衣中年人急切的道:“江溦,舍利子呢?”

江溦從懷中掏出那個錦盒:“到手了。”

黃衣中年人三步並作兩步邁了過來:“我林曦果然沒看錯人,江溦,我要為你擺慶功宴。”

江溦道:“我說過,為報答莊主的收留之恩,我一定奪到舍利子。如今已辦到了,江溦也該走了。”

“走?”林曦一怔,想打開錦盒的手停了下來,“你要去那裏?”

江溦道:“威遠鏢局。”

“什麼?”林曦大吃一驚,“威遠鏢局?你要為顏天虹效力?與我為敵?”

“如果情非得已,還望莊主見諒。”

林曦笑了:“你要去威遠鏢局……那這舍利子也是顏天虹給的?”

江溦點頭。

林曦道:“這舍利子會是真的?該不會是一蓬毒針吧?”

江溦道:“我答應的事決不食言,盒中真是舍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