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戲謔的聲音,在蕭禹的體內響起,一副很樂意見到蕭禹吃癟的樣子。
頗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蕭禹的眼神,卻沒有任何改變。聲音平淡,卻又一股睥睨傲然:“我說過,我能敗她一次,自然就能敗她第二次!這一點,不會有任何改變!”
眼神之中,已然一片肅然,目光緩緩掠過前方,隨即淡笑一聲,身形便隱沒於人流之中。
寬闊的廣場上,安靜無聲。氣氛,也在這安靜之中,陡然的變得壓抑。時間,也在這寧靜之中,悄然流逝而過。
“蕭兄,這時間,已經是快到了……”
君無憂坐於白玉長椅之上,臉上的神情,肅然萬分。將頭偏過,對著身旁的蕭百戰輕笑道:“小兒女之間的爭鬥,還勞得我們這些人前來,未免也有些小題大做了。”
蕭百戰打了個哈哈,隨即將頭偏過,對著君無憂朗聲道:“君兄,小兒女嘛,意氣用事,實屬尋常。既然他們願意鬧,我們這群老家夥,陪他們便是。”
“蕭兄,這話倒是說道我心裏了。嘖嘖,君老兒家的小姑娘,可是已經突破至武師階別,這次約鬥,蕭禹那小家夥,恐怕會輸的有些難看……到時候,我倒想看看,你是否還能笑得如此開心。”
聲音清臒,雖然有些調笑之意,卻並未有太多譏諷蘊含其中。顯然,這聲音的主人,和蕭百戰也頗為相熟。
蕭百戰老臉一紅,旋即轉過頭去,頗有些惱羞成怒道:“張老匹夫,若是你張家的那幾個小崽子在這裏,下場肯定比那小子還慘。在一旁說風涼話,張老匹夫,你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坐於蕭百戰背後的張無情,臉色先是一僵,隨即哂笑兩聲,不再答話。
君涵韻的實力,張無情心中自然是清楚無比,在上京城中的年輕一輩,當屬執牛耳。比起自家天才,不知強出多少……
想到這裏,張無情也不禁暗暗佩服蕭禹,有如此大的魄力,和君涵韻約鬥,這蕭家的小子,同樣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神情不變,蕭百戰的眼眸中,不斷閃現著一絲狂熱光芒。聲音淡淡,卻是有一股睥睨自信蘊於其中:“嗬嗬,不知為何,我對那小子,卻是充滿信心呢。張老頭,你可是敢和我賭一把。”
張無情哼哼冷笑兩聲,隨即對著蕭百戰嘿笑道:“蕭老兒,我倒也不會上你的當,上一次你坑吳常恩的時候,我可在你的身邊呢,你這套,能騙得了別人,可別來誑我……”
蕭百戰目光深沉,隨即輕笑一聲,不再答言。
時間緩緩流逝而去,地下競技場中,人頭攢動,一股股頗為不耐的聲音,也是從這些好事者口中傳播而出。
“你說,蕭家那小子是不是膽怯了,他要麵對的,可是君家的那個妖孽啊……”
“誰知道呢,蕭家那小子,以前雖說是個廢柴,不過據說最近好像強勢崛起,八脈會武的冠軍,好像就是被他奪得呢。”
而諸人的對話,也絲毫不落的傳入了白玉座椅上的家主耳中,臉色一僵,蕭百戰心中也不斷腹誹:這小子,平素也不是個怯場的人啊,怎麼遲遲不出現?
不過,即便如此,蕭百戰對蕭禹,依舊充滿了信心。
他的心中隱隱有種預感,上京城這潭潛水,絕對困不住蕭禹這頭蛟龍。是龍,終要翱翔九天。
淡笑一聲,蕭百戰的目光,陡然一凜。一道頗為沉緩的腳步聲,已然傳入了他的耳膜之中。
腳步聲沉緩,然而堅定非常。其中,更是蘊含著一絲奇特的韻律。以至於原先昏昏欲睡的老者,也是睜開了眼睛,目光中,神采奕奕,光芒湧動,投向同一個地方。
在眾人視線之中,那名手持血劍的俊秀少年,終於走完了最後的一段路程,緩緩站定。
瞳仁淡漠,眸子中無悲無喜。蕭禹目光投向白玉座椅上的那道俏麗身影,忽然淡淡開口道:
“昔日,已是昔日,今日,我便來赴那三月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