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千金堂,蕭禹麵色如常,張胖子麵如土色,再加上身旁八個凶神惡煞的護衛,一行人穿堂過院,來到了後麵的大院落裏,張胖子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魂魄似的,從馬車上跳下來就急不可待的衝進了後院,大叫一聲:“蕭家三少爺來了,快點吧......那啥還給我!”
張胖子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周圍還有八個護衛呢,萬一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糗事,在半天之內,這些嘴裏透風的護衛就能將這件茶餘飯後的談資傳遍整座上京城,半天之內舉城皆知,張胖子痛苦的一閉眼:我還不如利利索索自殺來的痛快。
隨後,兩個略顯得意的笑聲便由廳堂傳到院中,在院子門口出現了兩個青年,剛一露麵,便是看到了沒有任何表情的蕭禹,蕭禹在一瞬間就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奸計得逞”的得意之色。
蕭禹心底冷笑:就這種手段還想來算計我,這未免也把我想得簡單了些,就憑這幾個三腳貓的貨色,難道還能翻起什麼風浪不成?
其實是蕭禹想多了,若是換做以前的自己,估計還真得在陰溝裏翻船,而那幕後策劃者也絕對不會想到,現在的蕭禹竟然會攜帶了兩世的記憶。而且對於人性的把握,也到達了極高的程度。
張胖子卻沒想那麼多,他倒是頭腦簡單,一心想要拿回他的押據,看到正主出現,雙眼早就冒出了火光:“你們幾個兔崽子別在這裝傻充愣,先把我的那啥給我還回來,三少爺來了又跑不了,你們還在擔心個什麼!大丈夫言而有信,人無信不立,你們要是食言而肥,如何立足於天地之間?”胖子理直氣壯的拽了一大片文,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了,原來自己也是個文采出眾的奇偉男子啊。
即使以蕭禹的沉穩,聽到胖子這話也差點吐了:做人做到這種份上,也算是胖子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就您的為人,還敢自稱為大丈夫?您快別埋汰大丈夫這個詞了,叫你奇萎男子還差不多。
在那兩個青年裏,神色沉穩的是吳常,是當朝太子太傅吳州的孫子,他旁邊的略顯瘦削的青年便是李家的李振,眼神中不斷閃現著陰翳的光芒,就差把“我是壞人”寫在臉上了。
吳常滿臉堆笑道:“蕭家三少爺既然屈尊光臨這千金堂,我們自然得熱烈歡迎,”轉過頭來朝著李振使了個眼色道:“蕭三少爺大駕光臨,我這個玩笑也應該結束了,你瞧瞧張公子急的,咱們也就別玩了,快把那東西還給他吧!”
李振點了點頭,將押據還給了張胖子,順便提醒了一句:“東西還你,但是你得記住,那一百二十萬金幣,可是一分都不能少!”
“什麼?”張胖子聞言差點跳腳:“你們不是說隻要蕭三少爺來了我的錢就可以不用還了嗎?怎麼現在有出言悔改了?”
吳常笑了笑,但是聲音卻是說不出來的陰冷:“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一點張公子不會不知道吧,你的名聲和一百二十萬金幣,到底哪個值錢,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張胖子心一橫,朝著李振吼道:“老子的名聲老子還不知道,要是名聲都能論斤賣的話,老子花一文錢買上老子的一萬斤名聲,砸都能砸死你!”
吳常陰沉著一張臉:“看樣子張公子是不準備還這筆錢了?”語氣之中,隱隱有著威脅的意味在裏麵。
胖子麵皮一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張押據嗖地扔進了嘴裏,還砸吧砸吧的嚼了兩下,然後將脖子一伸就咽了下去,也難為胖子了,本來完全由肥肉構成的脖子在一瞬間竟然能夠伸的和長頸鹿一般。
胖子滿臉無辜的盯著李振二人:“你們剛才說了什麼,我全不明白,本少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張朋博張公子,本少爺乃天字第一號大丈夫,若是欠了你的錢,絕對不會賴賬的,這位公子,你剛才這樣說我,我就算是用盡手段,也要討一個說法!”胖子搖頭晃腦,一臉憤慨之色。
蕭禹冷眼旁觀,心中隻是冷笑:這兩人別看現在這麼雲淡風輕的,其實心中未嚐沒有顧慮,即使是自己不來,這些人絕對不會將這押據公布於眾,張家的臉麵,可是挺值錢的東西。若是貿然的將這張押據公布出去,張胖子固然會倒黴,但是吳家和李家,也絕對會被張家視為仇敵,張家的反撲,這幾家可承受不起,最後最多隻是玉石俱焚的結局。
所以任由他鬧去,這事情看似很大,但是對張胖子一點威脅都沒有,蕭禹搖了搖頭,反正他們最終的目標是自己,先讓胖子鬧上一鬧也未嚐不是個好選擇。